來讓人射。
不過羅暮雪自然是個中高手。
十幾歲以前他都住在山裡,同村中高明的獵人習得一手高超獵技,□歲以後,他母親幾乎都是靠他養活的。
今天他打扮格外不同,裡頭黑色短打勁裝,穿了一身皮軟甲,也是黑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皮,大量的皮繫帶綁在腰間大腿,越發顯得腰細腿長,肩膀寬闊,比起平日黑鐵甲銅甲時的冰冷肅穆,格外顯得靈活而精神奕奕,背上背了他的愛弓,腰間掛了鋒銳的獵刀,靴筒裡插了匕首。
身後十幾親衛穿著都大致相仿,卻讓人一眼只看到他,再也移不開目光。
羅暮雪看到陸蕪菱不由自主盯著自己看,便朝她微微笑了笑。
陸蕪菱臉紅,扭過了脖子去。
莊子前空地上人聲馬嘶犬吠,熱鬧極了,因為預備狩獵,莊子裡養了十幾只好獵犬,莊頭令人牽了出來,除了羅暮雪和他的親兵,還有十幾個莊上的莊丁獵戶,步行牽著獵犬。
這裡頭僅只有陸蕪菱和繁絲兩個女子。
便有人偷偷瞟她們。
繁絲也紅了臉,扯扯陸蕪菱衣袖道:“姑娘,咱們不去,在家等著罷。”
山上路難走,也確實不適合陸蕪菱這樣的深閨嬌弱女子,但羅暮雪卻有個東西急欲給她看,故而聽了繁絲此語,便道:“你在家等著罷,你家姑娘跟我去。”
繁絲一聽便急了,但羅暮雪沒等她說話,便對陸蕪菱道:“一會兒你還是與我同乘一騎,我抱著你,不用怕,若到了馬兒行不得之處,”他指指後面一角,“我讓人備了肩輿,莊丁帶上去,若真走不得了,你就坐那個。”
又對繁絲道:“沒有多餘的,你也走不得路,就不帶你上去了。”
繁絲急了,“我家姑娘自己如何放心?要不讓婢子步行跟著吧。”
陸蕪菱怕羅暮雪厭她沒規矩,連忙道:“繁絲,你別去。”給她使了個嚴厲的眼色。
繁絲只好欲言又止地閉緊嘴,眼神顯然還是表示不贊同。
陸蕪菱看看那肩輿,極為簡單,就是兩根木棍紮了一個藤編的,像是扶手椅又像是筐的東西,猶豫道:“要不我和繁絲在家等吧,你們早去早回?那笨重東西讓人扛著實在累贅,山路本就不易行,還要抬著我……”
旁邊獵人和莊丁高聲笑道:“姑娘放心,幾百斤的野豬我們照舊抬下山哩。姑娘這點不重的。”
跟羅暮雪來的親兵便有人斥道:“拿陸姑娘跟野豬比什麼?沒規矩!”
羅暮雪撐不住笑了,邊笑邊道:“你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男人力氣比女人大多了,他們走慣了山路,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陸蕪菱實則心中也好奇,她還從沒上過山,便答應了。
場上實在太亂,繁絲著急,給陸蕪菱帶了汗巾手帕點心盒,又問水怎麼辦。
羅暮雪他們卻是有行軍用的皮水囊。
繁絲嘴上不好說,心裡擔心她家姑娘哪裡受得了這些。
陸蕪菱卻覺得很有趣。
這時一隻獵犬衝到了陸蕪菱身邊,那狗很大,抬頭便能夠到陸蕪菱胸口。繁絲忍不住叫起來,羅暮雪也一驚,連忙動手趕走狗,怕陸蕪菱嚇得狠了。
陸蕪菱卻伸手摸了摸那大狗的頭,面上還帶著笑容。
羅暮雪松了口氣,道:“你竟不怕狗。”
陸蕪菱道:“狗兒最是忠實,待人溫柔,有甚好怕的。”她喜愛動物,原先也養過一隻小狗,只那狗並非常作富貴人家寵物的叭兒狗,而是下人給她尋來的尋常柴狗,小時候極為可愛,稍大些卻被賈氏使人丟出去了,嫌它丟臉不體面。
陸蕪菱哭了很久,鬱鬱寡歡好幾個月,那時候她才六七歲,賈氏是她完全不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