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讓洛紅來,到時候就是留子去母也只是太子妃一句話的事。”
綺年瞪著她,簡直不知道清明這腦子是怎麼長的了:“留子去母?這是你有資格說的話嗎?太子妃吩咐過你操辦這種事嗎?清良媛,你能不能別這麼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
清明被她最後一句話刺得臉色大變:“你又是什麼人?不過是個京外來的孤女!若不是王妃不安好心,不肯給世子娶個高門貴女,世子又怎麼會如此委屈?”
“行了!”綺年打斷她的話,“世子讓我給清良媛帶句話——”將趙燕恆那句話冷冷說了,又道,“方才我已經按照世子的囑咐,在太子妃面前替良媛求過一次情了,只此一次,再無下次。另外,世子也懇請清良媛,一心侍奉太子,千萬莫再如正月裡那樣給他添麻煩了。”
清明的臉色隨著綺年的話漸漸發白,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站了起來:“你胡說!世子怎會說這話,我是替世子——”
“住口!”綺年恨不得給她一耳光,“清良媛別忘了身份!郡王府與你無冤無仇,莫要害我們。”
清明的臉色霎時完全沒了血色,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綺年冷冷地道:“不必看了,萬幸太子妃還念著世子的忠心,將人都撤了。清良媛好自為之吧,世子不求清良媛念什麼恩,只求良媛別再自作主張地害他了。若被太子知道,別說世子這些年的功勞和情分都化為烏有,只怕日後連性命都保不住!”
清明嘴唇蠕動還想說什麼,綺年卻實在不願意聽了,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到底還是停下來,冷冷道:“我奉勸良媛一句,良媛從來都不知道‘本分’二字是什麼意思。本分,就是做與自己身份相符的事。良媛在東宮裡的本分就是侍奉太子、敬重太子妃,在其位謀其政,太子妃並不需要良媛越俎代庖。良媛不妨想想,若是魏側妃替郡王爺安排通房,王妃會怎麼做。”話說到這份上也該夠了吧?金國秀絕對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清明好自為之吧。
金國秀在偏殿裡逗著幾個孩子玩兒。大女兒寶兒已經快三歲了,看著並排躺在炕上的兩個小孩兒好玩,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不肯放手。珠兒被姐姐摸得不高興了,放聲大哭起來,品姐兒卻一臉淡定地只管吃自己的手指。金國秀看著這幾個孩子,嘴角不由得彎了起來。隨雲放輕腳步進來,俯身她耳邊低聲道:“世子妃跟清良媛吵起來了,奴婢們離得遠沒有聽清,但聽世子妃的意思,似乎是郡王府要跟清良媛劃清界限再無關係呢。”
金國秀微微冷笑了一下:“自然是要劃清界限,否則讓她胡鬧下去,連郡王府都要遭殃!”她輕輕按了按眉心,“我也沒想到,她竟然這樣的膽大妄為!”
隨雲恨聲道:“還不是仗著有救駕的功勞——”
金國秀嘴角沒有溫度地彎了彎:“她不能生養,我倒也不願與她計較,只是那洛紅留不得——”她聲音裡帶了幾分悵然,“我不願手上沾血,想不到如今倒是她來逼我……”
綺年沒有聽到金國秀的這幾句話,但即使沒有聽到,她也能隱約猜想到洛紅的下場。抱了品姐兒回到郡王府,她在屋裡呆坐了半晌。白露端了茶進來,見她怔怔坐著,沒敢打擾,悄悄把茶放下就要出去,綺年卻叫住了她:“白露。”
“世子妃有什麼吩咐?”
綺年怔怔地看著白露秀美的臉,抬了抬手:“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白露並不敢真坐,拉了個繡墩斜簽著身子坐下。綺年看著她嘆了口氣:“白露,你是願意出去嫁人,還是願意一輩子在世子身邊伺候?”
白露怔了怔,連忙要站起來:“世子妃怎麼這樣問——奴婢,奴婢都說了,聽世子和世子妃的安排。”
“聽我們的——”綺年苦笑,“我現在都不知道這安排是好是壞了。我曉得你對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