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娘子和秦家十三郎在賞花。”
“…她說殿下的症治不了,也用不著來看殿下,就是治不了,讓咱們另請他人。”
“我們要強拉她來,那周家的六郎還打我們。”
顧先生看向晉安郡王。
“殿下,你聽到沒。她可是跟秦家的十三郎在一起。”他說道,伸手指向另一邊。
一邊擺著一個小箱子,滿滿的一疊疊奏章。
“這些是太后送來的要殿下你燒了的彈劾你的奏章。”他接著說道。“這些人這些奏章,都是秦家牽頭帶人搞出來的。”
“殿下。”他看著晉安郡王,“程娘子看來是選擇了秦家了。”
室內的氣氛似乎凝滯壓抑起來。
看著臥榻上半坐的晉安郡王,內侍不由輕咳一聲。
“顧先生,說太多了。”他輕聲細語說道,一面上前扶住晉安郡王,“殿下才醒,今日就到這裡吧。”
晉安郡王也似是沒了力氣,由他扶著躺下了。
“還有。今日咱們已經去請她了,結果呢。還是不見。”顧先生想到什麼又說道,“說什麼家有喪送。父母親長不在,她不便見客。”
說著話又看其他人。
“看到沒,青天白日請她見她都不見,昨晚夜黑風高倒是鬧著要進來。”他冷笑一聲,“虧得沒放她進來,誰知道她進來是不是也要擰斷殿下的頭。”
“顧先生!”內侍拔高聲音喊了聲,衝他瞪眼。
“她說了家有喪送,父母親長不在,她不便見客,那就是不便見。”一直沉默不語的晉安郡王開口說道。
顧先生看著他點點頭笑了笑。
“是,殿下說是就是。”他說道,躬身施禮,“殿下快歇息吧,殿下現在要緊的是養好身子。”
屋子裡的人都施禮退了出去,內侍安排好侍女伺候,自己也忙跟了出去。
“…你瞎叨叨什麼呢!還知道殿下要緊的是養好身子!你看你說的都是什麼…”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實話也挑時候說啊,殿下本來就沒幾個貼心的人…如今…嗐…”
低低的說話聲隔著帳簾漸漸的聽不到了。
如今……
晉安郡王慢慢的抬起手,張開手,看著其內的那塊木皮,又慢慢的合上,垂下手。
睡吧,要緊的是養好身子,不能死,一定要生,再難也要活著。
側耳聽著帳內。兩個侍女對視一眼點點頭,躡手躡腳的退開幾步,在一旁的坐下來也閉目歇息。
午後的室內安靜如夜。
周家院內。亂亂的車馬依次趕出門,周箙疾步追上。
“父親!”他喊道。一臉的惱怒,“現在是走的時候嗎?”
周老爺掀起車簾。
“現在還不走?再不走,我們也要躺在棺材裡了!”他低聲喝道,一面伸手點著周箙,“臭小子,你不跟我們走也就罷了,我已經給鍾將軍交代過了,立刻帶你回西北。”
“父親!”周箙再次喊道。
“我的人雖然走了。但是家裡這些東西啊錢啊,你給嬌娘說隨便用,都給她了,有什麼事往陝州捎信,想回陝州了也可以來,千萬別見外。”周老爺又想到什麼忙說道,說罷不待周箙再說話,放下車簾,催著車伕快走。
周箙只得送出去,站在城門外。看著一隊車馬在天邊化為黑點才悶悶的轉身,吐口氣狠狠的一甩馬鞭子,馬兒疾馳。
“看。周家六郎又來了。”
秦家門前原本說笑的門房立刻嚴陣以待,門內的侍衛也湧出來。
“周公子!”為首的管事看著從身上取下長弓的周箙,大聲喊道,“我們敬你,但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