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雖然聲音依舊平淡無奇,但是對於這個小丫頭卻是由最初的不屑變到現在的佩服,他是心知肚明的,她每做一件事,都有其道理,所以鳳闌夜一出聲,他便應聲退了下去。
不大的空間裡,鳳闌夜席地而坐,悠揚的琴聲從指尖渺渺響起,空靈得好似山間的一縷清泉,潺潺流動。
屋外的黑衣人很快就被驚動了,立刻有人去檢視,然後慌亂地叫了起來。
“邪門了,琴不見了。”
“不會是見鬼了吧。”
這時候有人叫了起來,然後門咣噹一聲被踢開,數十名黑衣人擋在門前,驚恐慌亂地望著屋內的人。
鳳闌夜一身傲骨,微斂雙眸,清絕的容顏之上,好似罩了一層白露清霜,寒芒冷凌,令人不敢進前。那些人隔了一些距離叫起來:“別彈了,別彈了,立刻把琴拿過來。”
葉伶和花萼冷笑道:“真是不要臉,憑什麼把琴給你們,這琴是我家主子的。”
“是啊,不想死的,立刻送我們出去。”
兩人深知王妃的琴技十分厲害,所以有恃無恐。
他們的說話聲,絲毫影響不了鳳闌夜,她的琴聲陷入低迷,半空中颳起了一陣勁風,髮絲被撩起,飄揚在空中,衣袖垂洩好似流雲一般,周身的神聖氣息,高貴不可侵犯。
風越刮越大,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覷,既不敢進前,也不敢退後,左右為難,就在這空檔裡,鳳闌夜陡地一聲冷喝,強大的氣流旋轉出去,風刃如刀一般迎面撲了過去,有些防不勝防的人立刻被掀了出去,有些定力好的人,身上衣衫被風颳得凌亂不堪。這時候鳳闌夜已站了起來,雙手並未停止,指尖凝力控制著琴,使得琴好似漂浮在半空一般,而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冷然地彈著,那風刃一遍遍地颳了出去。
眨眼間三人已走到屋外面的石階之上,一彎新月當頭照著,四周一片朦朧,那些黑衣人邊退邊叫著:“上,上。”
立刻有人衝了過來,鳳闌夜琴一停,單手抄琴,琴連在指上,甩了出去,而她的身子好似游龍一般滑了出去,穿行於數名漢子之間。而她一動,只聽到耳畔間響起啊啊的數道沉悶之聲,等到她回身反穿過來,站在葉伶和花萼的面前時,只見包圍著她們三個人的黑衣人,已倒了數名,正一臉痛苦地癱在地上。有人捂住腦袋,有人捂住腹部,明顯是被琴打中了,先前被風刃所傷,後又被琴所砸,哪裡受得了。早有幾人爬不起來了,而其他人也不敢大開殺戒,因為上面有令,不準傷了這人。
剩下的黑衣人生怕這三人跑了,早團團包圍過來,若是讓這三人跑了,只怕他們這些人都別想有一個活口。為了性命,所以他們準備拼了,每個人都眼露兇光,緩緩地往前走。
鳳闌夜唇角勾出冷笑,不輕不慢地開口。
“你們的主子可真是個鼠輩,有膽做怎麼就沒膽子出來呢?這種人能成得了什麼大事,天生就是個見不得光的蛇鼠之害。我想祖宗的臉都被他們丟乾淨了,這些老祖宗怎麼就沒從祖墳裡出來找他們算賬呢?只怕死都不能瞑目了,竟然生了這種不孝、專做偷雞摸狗之事的兒孫。我想他們是上輩子,上上輩子都做缺德事了,才會產下這種不認不認不忠不孝,有膽做沒膽站出來的人!”
抑揚頓挫地怒罵,淋漓盡致,暢快無比,一聲聲響徹在暗夜之中。
暗處的人早綠了臉,呼吸越來越重,雙手緊握著,恨不得掐斷這丫頭的脖子方能洩恨。他這樣一想,便待現身,忽然小屋的院門咣噹一聲被踢開了,那暗處的人立刻隱住不動。
須臾,四周亮起了無數的火把,然後是吵雜聲,一隊身著甲冑的兵將衝了進來,手腕一抖,腰間的長劍盡數出手,齊刷刷地對準了那些黑衣人,冷沉的喝聲響起。
“大膽賊人,竟然膽敢綁架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