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忘了,雁門城裡的糧草,最多隻能撐到明天,我們如果什麼都不做等待援軍,那麼到了後天早上,皇帝陛下和雁門將士豈不是又要開始捱餓?”
涉及到隋煬帝是否捱餓的問題,隋軍眾將全都不吭聲,原本想要勸說陳應良堅壁待援的建議也全都咽回了肚子裡,陳喪良則又擠出了一些笑容,說道:“接下來怎麼打,我們可以慢慢商議,援軍到來是個好訊息,但這個好訊息需要暫時保密,不能公佈出去,以免渙散了將士計程車氣和鬥志,只去寄希望於援軍,不肯再賣力作戰。”
眾人答應,陳應良這才率領眾人返回營內,同時陳應良還下令暫時停止對營地工事的加固工作,讓將士安心休息,保留體力以便作戰,本來陳喪良的這個命令絕不符合堅壁待援的戰術計劃,但考慮到勤王聯軍這些天來也累得夠嗆,昨天晚上又折騰了小半個晚上,隋軍眾將這才沒有質疑反對,雲定興和劉長恭等隋軍眾將也按令回到了各自營地組織軍隊休整。
更加心事重重的回到大帳,昨天晚上根本沒睡覺的陳應良也沒去休息,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帥椅上看著帳頂發呆,旁邊的陰世師和魏徵等人全都不明白陳喪良的意志為何如此低落,難免有些奇怪,惟有李靖看出了陳喪良的心事,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帥,莫非你在擔心屈突通和薛世雄兩位老將軍不好駕馭?”
“有點。”陳應良有氣無力的說道:“兩位老將軍德高望重,無論年齡、資歷和威望都遠在我之上,他們如果和我在戰術計劃方面有什麼衝突的話,我確實很難辦。”
“大帥勿憂。”陰世師安慰道:“兩位老將軍都對皇帝忠心耿耿,你是皇帝陛下親自任命的勤王主帥,他們就算心中不服,也一定會對你言聽計從。”
陳喪良搖搖頭,眉頭緊皺的說道:“我是有些擔心這兩位老將軍不服我,但不是主要,只要他們的戰術得當,我也一定會聽從採納。我擔心的是雁門城的情況,你們也知道,雁門城裡的糧食只夠支撐兩天了,我們如果不能趕快救出聖駕,皇帝陛下後天就得捱餓了,城中一旦再次斷糧,軍心士氣必受打擊,再遷延日久,雁門城池一旦有什麼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戰機。”陳應良又說道:“我們好不容易推進到突厥營地邊緣,又三戰三捷重挫突厥軍心士氣,這一帶的地形又對我們大隋軍隊的作戰非常有利,正是一舉重創突厥的大好機會,我們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讓突厥逃出了西陘關以北,再想有這樣的好機會,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陳喪良把話說到了這地步,陰世師和魏徵等人也終於醒悟了過來,都是驚訝問道:“大帥,難道你不想等待援軍抵達,在援軍抵達前就發起決戰?”
陳應良點點頭,惡狠狠說道:“堅壁待援,確實是一個很保險很安穩的戰術,但是對皇帝陛下而言太危險,我們可以冒險,但我們不能讓皇帝陛下冒險!”
陳應良動不動就把隋煬帝拉出來當擋箭牌,陰世師和魏徵等人想反對都不敢開這個口,惟有李靖說道:“大帥,打吧,我支援你!儘快出兵攻破突厥,搶在雁門斷糧前救出皇帝陛下,救大隋朝廷於水深火熱之中!”
說罷,李靖又在肚子裡嘀咕了一句,“也成就你的勤王大功!小傢伙,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還在擔心屈突通和薛世雄分你的功勞。”
“打?”陳應良苦笑了,扯下頭盔揪著頭髮,苦惱說道:“怎麼打?先後兩個假使者去了突厥大營,到現在都沒有迴音,誘使拓羯胡兵作亂,眼看就要成功,那些拓羯胡兵又突然安靜了下來,辛苦那麼長時間就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阿史那·思摩,我怎麼打?組織軍隊去強攻突厥營地,突厥兵力仍然遠勝過我軍,以少攻多能有多少把握?”
李靖閉上了嘴巴,片刻後才安慰道:“大帥,再等等,再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