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武清遙不知道怎麼的,就直接說出了拒絕的話。這讓她很驚訝,這並不是因為這種果斷的拒絕不符合她的處事手段,更讓她驚異的是,自己竟然對濮陽宗政說出了拒絕的話。她驚詫到這點後,連忙改口:“我是說,我現在不想離開京城。”
“為什麼?”濮陽宗政問,“因為武家還是趙憂鈞?”
武清遙沒有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妥,於是就點了頭。濮陽宗政只是說:“我已經決定了,有什麼事情,等回去後在說吧。雖然留在京城也沒有什麼不可,但是麻煩的人和事情太多了,還有一些是我不喜歡的,你先委屈下吧,要是想回京城的話,我隨時可以陪你回來。我希望你現在能將就我一些,可好?”
濮陽宗政的話,武清遙只能聽明白表面上的,但是更深一些的就有些困難了。就像是濮陽究竟討厭京城哪裡,他們究竟要回哪裡去,他不喜歡的人和事到底是什麼。這些,都是她不瞭解卻身為一個妻子應該明白的。濮陽宗政的話似乎是放下了所有的身段說出的,無論是語氣還是還是用詞都是的,可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沒有絲毫影響他的氣度。
但是,這些話只能讓武清遙猶豫一些罷了,卻不能讓她改變想法,對於陌生的,讓自己不安的東西,她在沒有任何保障的前提下不想嘗試。即便這是她的丈夫要求的,更何況,她的丈夫在這點上做的也不對。濮陽根本就沒有讓自己知曉任何事情。若是她不刻意打聽,武清遙甚至懷疑自己將會什麼都不知道。
她緩緩的搖頭說:“不,我覺得,你應該給我說些別的。”
濮陽宗政放下墨紫色的竹筷,注視著武清瑤的眼睛說:“那我該說些什麼?說趙憂鈞現在有沈、李兩家做靠山,肯定就達成所願在官場上混的風生雲起,武家現在也有了清湖商號做後盾,你可以放心同我離開還是再想想看有沒有別的事情讓你惦念在心上的?”
濮陽宗政說的話太現實,所以武清遙心中雖然不滿,可是還是沒法反駁。這個時候根本就想不起什麼隱忍,武清遙的覺得生氣又無奈。她的臉色也慢慢的沉了下去,濮陽宗政見她這樣,自覺說錯了話,低聲安靜了片刻了,說了一聲:“抱歉,是我態度有問題。”
武清遙搖頭,沒有說話,垂著頭將筷子放下了。
武清遙對傍晚生的事情沒有辦法不耿耿於懷,濮陽宗政說的話確實是實話,但是,若是仔細聽起來,他的話又有點奇怪,並不是在責怪武家或者表哥將自己以及沈家李家當做踏板,他的不滿意似乎是在自己身上。
武清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的手在被褥中被捂的很暖,放在自己腹上稍微舒服些。歡葉就睡在她腳邊的小榻上,似乎是被她吵醒了,支起身體小聲的問:“夫人,您睡不著麼?”
“吵醒你了麼?”武清遙儘量躺在床上不動。
“奴婢這才睡下,夫人怎麼了這是,要喝水還是起夜?”歡葉起身點了一盞燈。武清遙用手背遮住眼睛說:“沒什麼,歡葉你幫我倒杯熱茶。”
聞言,歡葉連忙從桌子的雙層的茶壺中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送到武清遙手邊。武清遙接在手中,兩隻掌心包著茶杯喝了幾口熱茶,感覺肚子裡像是被熨了一遍似的,舒服了許多。
武清遙忍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是之前忍受了許多苦楚,現在終於過去了一樣。歡葉見她這樣,連忙問:“夫人,您究竟是哪裡不舒服,千萬別忍著。”
“沒事,只是睡不著罷了。你將燈熄了吧。”
歡葉看了那燈盞一眼,然後搖著頭說:“既然夫人睡不著,這樣幹躺著也不是辦法,就讓歡葉陪陪夫人吧。”
若是有這功夫陪著我,還不如去找些吃的墊墊肚子。武清遙心中這麼想著,雖然自己的食量並不大,可是晚上吃的的確太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