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得太久,各種各樣的事情也看得太多,大概沒有人能比他更睿智通透。
他總是強大的,理智的,似乎永遠無可戰勝。
但最後還是我贏了。
我親手砍斷了他所有的本命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花莖中湧出金色的血液,洶湧的流入稷澤,將整個湖水都染成淡金色。
我對著大片凋零的櫪莣花瘋狂的大笑,淚水卻不斷湧出雙眼。
那種太過鮮明的愛與痛楚幾乎將我撕裂。
但現在想起來,一切卻又是那麼模糊不清,所有的所有似乎都只剩下一層依稀的輪廓。
***
鏡中的男人消瘦而蒼白,穿著黑色的長袍,更顯得陰鬱。只有一頭幾乎及地的長髮光可鑑人,似乎全身上下的活氣都被這段頭髮吸取乾淨。
人倒成了頭髮的背景,彷彿一個陰沉的影子。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巨大的水晶稜鏡,幾個侍女站在我身後,小心翼翼的打理著我的頭髮,上油、梳理、再清洗整理。
時間並不短,但站在我身邊的青年卻沒有顯出一絲一毫的不耐。
我從鏡中打量他。
決定留下他的那天,他太狼狽。
長途跋涉,風餐露宿,再漂亮的人也會被弄得面黃肌瘦、蓬頭垢面。
對留在身邊的人,我向來很挑剔,所以他被帶下去養了很久,今天才又送到我面前。
我一眼看到還是那雙一金一碧的眼眸,在鏡中凝望了許久後,我示意他來到我面前跪下,這才掐住他的下巴仔細端詳。
他長得實在是很好,五官是青春而秀麗的長相,但面板雪白,眼尾上翹,仔細看來竟然覺得有種冷酷的豔麗。只是他表情凝肅,身材高挑,肌肉勻稱,並不顯得柔弱。
在我見過的許多美人裡,也稱得上是十分難得的好相貌了。
更難得的是,這樣美麗卻又冰冷無情的神態,竟有幾分與他相似。
這是一個人類,最多二十五歲上下,連我年齡的一個零頭都夠不上。
我向後更深的靠進了椅背,一邊放鬆了身體,對青年說:“來吧。”
依然跪著的青年看了看我身後依舊動作著的侍女們,沒有說話,卻略微皺了皺眉。
我沒有作出任何表示,耐心極好的等待著。
青年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接著不再遲疑,輕輕拉開我黑袍的下襬,將頭湊向我的雙腿間。
我閉上眼睛,身體的感覺也變得更為敏銳,只覺得自己被一團溼潤和高溫包裹,讓脊背一陣酥麻。
我確定這段日子他一定學了不少東西,因為連我也想讚歎他嘴上的技術實在不錯,簡直是連魂魄都要被吸出來。我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手揪緊了他的頭髮,一面感覺到他的手撫上了我的腰際,靈活的在腰側、臀部、大腿根部輕輕重重的撫摸著。
並沒有過太久,我達到了□□。
快感的餘韻中,我被抱了起來,放置在柔軟的床上。我睜開眼睛,看見青年立在床邊,脫去了全身的衣物,然後半跪在床邊,扶起我的雙肩,親吻我的頸項。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解開衣釦的方式循規蹈矩,撫摸的手勢也很謹慎,不痛不癢,熟練卻缺乏熱情。我呼吸均勻的看他仔仔細細的幫我潤滑,再慢慢的進入我的身體,突然覺得一切都很乏味。
他眼中的平靜與冷漠,儘管已經被小心掩藏,但還是在不經意間流洩出來。
讓我想起了那雙顏色與之相似的眼眸。
也是這樣漫不經心的床事。
大概是為了讓我不會那麼覺得尷尬,那個人也總是在真正進入前輕輕的撫摸我,他的手總是滑過我的臉頰,輕微的碰觸我的手腕,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