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裡點的是油燈,林雨簫沒坐著等,他去察看油燈,一共五盞油燈照得廳堂很明亮,每盞的燈油只剩下了一半,算時間已經燃燒半個時辰了,一座準備開業現在沒什麼值錢物件的酒樓,晚上點五盞燈虛掩著門?
柳依依其實沒撒謊,這酒樓是柳老爺送給女兒的嫁妝之一,就在去年臘月才決定,因為原來的“柳依依”只好武對生意一竅不通,所以柳老爺給準備的嫁妝全是真金白銀,只是將來柳家的所有商鋪該怎麼啦?他一直髮愁著。
柳老爺不求女兒和男孩一樣長袖善舞,只要她會看賬本就行,各店鋪自有能幹的掌櫃,她只須從利潤上來分析他們是否忠心,可惜“柳依依”是一見數字就迷糊,經常趴賬本上呼呼大睡。
去年張怡穿了過來,柳老爺發現女兒有點懂事又對廚藝有興趣,就打算再試著教她一下,還特地重新開一家酒樓,投其所好從最基礎的開始。
天氣冷,柳依依就在酒樓的廚房存了各種食材,這樣當柳老爺帶她過來,指點她古代生意的規矩時,她可以就地下廚盡點孝心。
能請林雨簫單獨吃飯,心情自然與平常不同,柳依依跟做夢似的,望著一堆食材恨不得馬上把它們變成滿漢全席端上桌,一下子便能俘虜外面男神的胃。
“咳咳,外面天冷雪厚,這位公子可否容小生進來避個寒?”有人自個兒推店門進來了,然後才在門上敲兩下問廳堂裡的林雨簫。
林雨簫也不吃驚,笑盈盈如看熱鬧:“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進來,怎麼樣?外頭冷吧?”
“冷,夢州多少年冬天也沒這麼下雪的,從去年冬季天氣就開始不正常,市面上已有傳言說那些枉死的富戶陰魂不散,所以才總下雪,你們要是再不把案子破了,會有不少人上書京城的,那時候皇上該頭疼了。”來人邊呵著氣暖手邊說道。
“快了,春暖花開之時我們就回京城。”林雨簫淡淡笑道。
他這樣說就是鎖定目標了,來人便不再問這事,他也東張西望打量這廳堂:“裝修得倒挺新,但大冬天光點油燈有什麼用,這麼冷誰願意在這裡久待?怎麼就你一個?帶你來的人呢?不會凍得回去添衣服了嗎?”
“……說是去弄點吃的。”林雨簫就等著,看她能弄出什麼來。
“吃的好啊,柳小姐廚藝不錯,我也好奇她今天會做什麼,不介意我一塊等嗎?”來人是有興趣參與,但首先得尊重林雨簫,如果林大人嫌他“礙事”,他立刻走人。
“有何不可。”林雨簫是無所謂。
於是當柳依依端著自己精心準備的酒菜出來之後,不單看到仍然等候的林雨簫,還有一人也坐在飯桌旁。
“杜小霸王!?”柳依依嚇了一跳,托盤差點兒端不住了。
杜少南忙起身去接:“小心點別灑了,這下雪天的深夜還能有酒有菜的,真是好運氣!多謝柳小姐了。”
柳依依吃驚得任他端走酒菜,看著這位小霸王喧賓奪主的將酒菜擺在了桌子上,一共就兩套碗筷,他一份林雨簫一份。
“菜不錯嘛……”杜少南看著柳依依精心做好的菜餚,一盤素什錦,一盤韭菜炒雞蛋,這兩樣算家常菜,中間最大的一盤則格外顯眼美觀。
“這是什麼菜?”杜少南指著問,語氣就像在問酒樓的店小二。
柳依依壓根兒不願理他,但林雨簫也對她精心做好的菜餚有興趣,轉頭看向她,她當然得介紹一下:“這道菜名叫雪夜桃花,林大人請看,這中間又白又圓的是用雞蛋清攤的,像不像一輪雪白的圓月?這周圍的花草是用火腿和香菜末拼成的……”
一介紹自己親自下廚做的菜,柳依依就習慣性的非常認真,這時候她還能記得對林雨簫殷勤,卻是完全忽略了不請自來的某人:“……這菜的重點一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