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很為莊靈脩擔憂。
四聖物已消失天地,莊靈戈也已重回人形,若是莊靈脩被人套麻袋打得缺胳膊斷腿,可不會像之前那樣用龍血為他重塑軀殼。
莊靈脩沒有絲毫忌憚,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之所以如此狗,根本不是因為有龍血為他兜底。
他本性就是如此。
眾人罵得更起勁了。
有個道修嚎得聲音極大:“莊狗,有本事你與我同臺拼殺個你死我活!”
莊靈脩端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眼眸微彎,溫聲道:“這位道友,我記得你是丙字三十七號吧?”
道修冷笑:“是又如何?”
“特別好。”莊靈脩慢條斯理理了理衣袍,笑眯眯道,“此番聞道比試,你出局了。”
道修:“?”
眾人:“……”
道修人都懵了:“憑什麼,我還沒比!”
莊靈脩在原地慢悠悠轉了半圈,讓在場三面的人都瞧見他身上的伴使道袍,溫文爾雅地柔聲說:“就憑我是十大學宮掌院任命的伴使,有這個權利。”
道修氣得脖子都紅了:“你!”
莊靈脩又彎著眼睛道:“還有其他人想要問候師兄嗎?”
眾人憋得半死,卻敢怒不敢言。
滿場鴉雀無聲。
莊靈脩滿意地點頭:“看來諸位師弟都很尊敬我這位師兄啊,我心甚慰。”
所有怒目而視,憋炸了肺也沒敢吭聲。
“好,十大學宮聞道比試開始。”莊靈脩全然不像其他伴使那般說一堆場面話,見震住了其他人便簡短一句話開場,施施然往外走。
就在即將走到比試臺通往伴使靈芥的門口,莊靈脩突然一回頭,手指朝著剛才那個出局的道修一點。
“對了,伴使其實沒資格在未比試就判人出局。”
眾人一愣。
“道友莫見怪。”莊靈脩道,“剛才和你說個玩笑呢,祝你一舉得魁。”
說罷,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信步閒庭進了靈芥中。
下一瞬,整個演武場的怨氣幾乎衝上雲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約而同朝著莊靈脩消失的地方砸去——但凡他晚離開一點,定然被那一堆雜物給淹沒,砸得滿頭包。
“莊狗我必殺你!”
莊靈脩滿意聽著那沖天的罵聲,笑眯眯地從靈芥走向比試臺外,打算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風頭。
剛走出,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他。
“師兄!莊師兄!”
莊靈脩一抬頭。
夙寒聲正顛顛地從臺階上跑下來。
那臺階太長,他跑得又快,不小心腳一崴,整個人重心前移,噔噔噔往前衝去,差點剎不住。
“啊——”
莊靈脩笑了起來,熟練地抬手,一把將衝下臺階來不及止住衝勢的夙寒聲接在懷中,原地轉了半圈才堪堪穩住脫了韁的
身形。
“跑什麼?”莊靈脩此時全沒了剛才的氣人,垂著眼笑得溫和極了。
夙寒聲驚魂未定,臉上不自覺露出高興之色。
“莊師兄來了,我師兄是不是也要到啦?”
莊靈脩做出一副心傷的可憐模樣:“蕭蕭和我這麼久不見,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不北?我難過了。”
夙寒聲“哦”了聲,從善如流地問候他:“莊師兄,你為何如此欠打?難道就不怕那些人群起而攻之,真把你揍一頓嗎?”
莊靈脩:“……”
還不如不問候呢。
莊靈脩抬手敲了他腦袋一下,淡淡道:“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哪裡能傷到我?”
夙寒聲捂著額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