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怎麼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來,我好給你買點愛吃的小菜。”
唐安琪笑著搖了搖頭,“晚上學校有新生舞會,就不在家裡吃飯了。我看還有些時間,就回來看看,過幾天你就要去日本了,行李收拾得怎麼樣了,想想看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沒買。我替你買了送回來?”
在東吳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下達之後,吳嬸找唐安琪談了一次,大體的意思還是想要去日本和女兒一起生活,但又有些顧慮猶豫。生怕她離開之後唐四海生活上不適應,也生怕唐安琪在這個家裡沒有了耳朵和眼睛受到排擠。
唐安琪卻寬慰了她,每個人都該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吳嬸逐漸老去,想要和女兒共度天倫的心願終於可以實現,再沒有比這更大的理由能夠勉強她留下。
後來恰逢季心潔受傷,唐安琪便提前讓人將花園弄的那套房子收拾了出來,搬出去住也是為了要讓吳嬸安心地離開。
吳嬸忙擺了擺手,臉上的笑容裡卻有著感傷,“先生也是這樣,派人去百貨公司有的沒的亂買了一氣帶給我,這不,我還發愁這麼多東西該怎麼帶去日本呢!”
她的眼角不知不覺流下一顆清淚,似乎是有所察覺,她忙抹乾了笑道,“不過兩個多小時的飛機,比我回趟老家還快,雖然是出國,但也不算是遠門,以後大小姐要是有空,可要記得來看我。”
唐安琪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我肯定會經常叨擾,只要你不嫌我煩。”
吳嬸忽然想起了什麼,神秘兮兮地向唐安琪招了招手,“大小姐,到我房間來一下,收拾行李的時候翻到了一點東西,您過來看一下。”
她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說,“有些蹊蹺,恐怕跟那女人有關。”
吳嬸的房間在儲物間的後面,不大,但她一個人住倒也還寬敞,房間裡收拾地一塵不染,照片畫像都已經一一收了,窗前的桌案上整整齊齊地擺放了兩個行李箱,看起來整裝待發的樣子。
她從床頭櫃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裝餅乾的鐵盒子,從裡面取出一個用過的玻璃藥劑瓶,瓶身上的標籤已經被撕去一半,剩下的一半也經過時間的洗禮有些模糊不清。
唐安琪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吳嬸的目光裡同樣寫滿了困惑,“太太過世的第二天,我收拾家裡的垃圾拿去外頭扔,不小心絆了一跤,垃圾袋散開,我重新裝起的時候發現了這個。那個袋子裡,還有那女人壞了的髮夾,所以我敢肯定,這也是那女人扔掉的東西。”
她的眉頭微微打皺,似乎是在盡力地回想,“太太平常用的藥裡,我記得沒有這種見瓶子的,當時可能是心裡覺得奇怪,所以就把這瓶子收了起來。本來打算去問問哲春,他是醫生,肯定能看得明白,可那時你和先生吵得厲害……時間久了,竟就擱置一邊,忘了這茬。”
要不是因為這次的離開,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也許這輩子都記不起來還曾經有過這回事了。
唐安琪的目光一深,“你是說,這瓶子不是我媽那時常用的藥?可是卻在她過世的第二天出現在要扔的垃圾袋裡?”
吳嬸想了想點頭說,“是,太太的用藥點滴都是那女人負責的,並不歸我管,但我常常給太太收拾東西,陪她說話,她用的是什麼藥我還是知道的,沒有這種尖瓶子的藥。”
唐安琪仔細分辨著瓶身上本來就印有的藍色字跡,由於時間侵蝕,大部分字型都已經無處可辨,裡面的液體也早就已經風乾,不知道現代科技能不能檢驗出這瓶液體原來是什麼藥物。
但她還是勉強一笑,寬慰地摟住滿臉歉疚的吳嬸,“當年這種玻璃小瓶很普遍,說不定醫生臨時加開了幾支,沒事的,我送去藥物檢驗所讓他們查一查就是了。”
話雖然這樣說,可心裡的懷疑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