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有了想法。“
在獲救之後,他臉上的表情一直這般凝重,他向來謹慎小心,這次卻沒有及時發現工程船上混進了歹徒,他自恃是有能力的強者,能夠保護好自己所想要保護的,但這次卻害得手下出色的工程師兩死一傷。
他瞥見唐安琪眼中的擔憂,那眼神裡還有刻意的討好和撒嬌,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忽然生起氣來,他氣她不顧性命跑到這樣危險的地方,更氣自己令她擔憂涉險。
唐安琪見他撇過臉去,輕輕地皺了皺眉,想要發問或者開解,但這間休息室裡卻並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只好鬱悶地撅起嘴來。
這時,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董事長,總經理,我是李開。“
作為江氏集團海底光纜工程方面的高階工程師,江振威見過李開幾次,對他印象極好,知道這次死裡逃生對他觸動頗大,便凝了神色,沉聲讓他進來。
”董事長!“李開的眼眶微紅,表情含悲帶悽,”鄭工和初工死得冤!“
他們雖然是研究光纜技術的工程師,但遇到問題時卻也必須親赴海底,這職業雖不算高危,但風險卻也是有的,只不過如何能夠想到,令他們葬送性命的不是為事業獻身,卻是小人偷襲?
死裡逃生雖是幸,但眼見共同工作了二十餘年的同事好友在他身邊死去,他不甘。
李開語氣凝重,”我思來想去,工作站的安保嚴密,能夠取得工作服順利混入工程船的可能性甚小,除非有內奸。“
這問題江颯早就想到,因此才在直升機下地的第一刻便讓沈閱將他受傷昏迷的訊息傳出,但此刻再多言語安慰也給不了眼前悲傷的中年男人更多慰籍,他只能點頭,”我的打算你也知道,願意加入我,共同為枉死的人報仇嗎?“
不管李開願意或者不願意,實際上他已經卷入這場風波,對方知道他還活著,恐怕還會採取行動,邀請他入局,不僅是要為死去的人報仇,更為了活著的人討個公道。
李開堅定點頭,”等和家人見了面,我就立刻飛回馬來。“
工程的損壞嚴重,總部調任過來的工程師,總不及他的經驗,下個月就該竣工的工程啊,他想完成好友的心願,下個月拿到獎金給鄭工的父親看病,替初工的女兒買十八歲生日的蛋糕。
況且,他在工作站駐守著,也能引出那些想殺人滅口的人吧?
望著李開蕭瑟卻堅毅的背影,江振威短暫沉默,隨即卻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原本的聽之任之,不過是心裡還存了一絲念想,還保留了一份善意,但既然他們執意如此,他就再也不必客氣了。
經年商場上的殘酷歷練,經營就是看不見刀槍棍棒的戰場,累積世代的財閥之名,他們當真以為只是掛著好看的嗎?
他瞥向臉上擦傷猶在的孫子,又望了眼容色疲憊的唐安琪,心內暗暗地嘆了口氣,就算是為了他們,也不得不要硬著心腸做下去啊!
下了飛機,湯尼徑直被送去了仁心醫院,這是江振威的地盤,這回又早做了天羅地網的佈置,因此他不許江颯再插手這邊的事;而兩位工程師的遺體,則被安置在禮堂,以不畏颱風肆虐,誓死捍衛公司財產的英雄的名義進行追悼會。
在這當下,也只能以這理由去安撫情緒激動的家屬了。
唐安琪離開的一天兩夜,在羅叔的掩護下倒也並沒有引起唐四海的懷疑,她裝得若無其事,還和家人共用了一頓晚餐後,便收拾好了書包,打算回到花園弄的房子。
唐七秀難得地進了她房間,想要知道周哲春的近況,但卻又有些開不了口,便態度尷尬顧左右而言他,一時嘮嘮叨叨個沒停,完全不像是她一貫的模樣。
自從周哲春憤怒離家,也已經好幾個月了,他當真做到了沒有大事絕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