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邊的軍官厲聲喝起。鮑越如果一發怒,可就後果嚴重了。
這鮑越也感到了一陣輕鬆,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一天行軍作戰不說,到現在還水米未進呢!按他的想法,這些烏合之眾,做到這個程度已經破天荒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敗在他們手下,也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已經這樣厲害了。
他忽然想起臨來之前,那個旬州協統領的勸告。有點後悔沒有和地方團練聯絡。另外這裡還應該有一個汛的駐地,該汛的統領和駐軍更應該瞭解情況。如果亂民如此厲害,是不是團練也更厲害,至少有一定的水平?
他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想到這亂民就是團練。
正在想著以後如何交待,突然覺得什麼不對勁,抬頭一看,前面探路的騎兵停止了前行,被一隊人馬攔住了。
還沒有等他明白是怎麼回事,前面已經開打了!一邊打一邊聽到雙方的罵聲不斷。
“你們這些清狗!今天是別想走了,把狗命都給我留下吧!”
“你們這些天地會的餘孽!哪裡溜出來的漏網之魚,今天正好把你們全部擒拿!”
鮑越知道這聲音是他的副手之一。和天地會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的家人都被天地會給殺了;他手上也沾滿了天地會志士的鮮血。今天大概遇到了老對手。
實際上,他們還真不把天地會當作勢均力敵的對手。因為他們符合烏合之眾定義。所以,那個副手三言兩語不合,馬上開打。就連鮑越都覺得這架打得太不是時候,後面還有條大蟲緊跟著呢!
既然打了,就趕緊解決吧。可是打著打著,忽然覺得天地會和過去判若兩人了。這個武器比以前好了太多不說,這武功也和以前高了不知道多少。
就說那個叫什麼黃鼎鳳的傢伙吧,這副手,他的名字叫鮑雷。實際是鮑越的一個遠房叔伯兄弟,原來和他打時候,三招兩式就把他這個姓黃的打得落花流水。可是這次不僅抗住了鮑雷,而且還漸漸佔了上風。
這時候士兵和會眾也交了手。那些會眾手中原來的武器,大多是木製農具,現在竟然和剛才交戰的那些亂民使用的武器一樣。什麼時候這些人的裝備都超過了官軍了?
武器的持平,士氣的天淵之別,使雙方的交戰很快就見了分曉。那副官鮑雷竟然不敵黃鼎鳳,被他一槍紮在了肩膀上面。這還多虧他反應快。否則就被當胸刺中了。
鮑雷抱鞍而歸,鮑越打馬就要上去為堂弟報仇。可是有人不甘了。原來二人交手的時候,麥軻也趕到戰場。他見到敵人已經氣餒,一聲令下。大家一擁而上。
那個剛剛回來的敗軍之將,見此情況知道不好,大叫一聲:“越哥!你趕緊脫身。我來掩護你!”說著,不顧臂上的傷口疼徹骨髓。直起身子,挺槍就向帶頭衝過來的石達開衝了上去。所有的剩餘騎兵也都緊跟在他的身後。
看來這鮑越治軍還是很有一套,竟然得到軍心擁戴,關鍵時刻竟然都願意捨命阻敵,掩護他脫逃。
這鮑越也是果決的主,知道他再這樣堅持下去於事無補,抓住鮑雷爭取的這瞬間機會,斜刺裡“嘩啦啦”地跑出了包圍圈。
鮑越剛衝出去,另一個統領馬上帶著剩餘的步卒快速補位,橫在了他脫逃的路線,阻擋可能的追兵,和騎兵一樣為鮑越逃脫製造機會。
可惜他們算盤打得不錯,卻沒有起多大作用。帶著肩傷的鮑雷本來就不是石達開的對方,這下更不行了。他大喝大叫地糾纏石達開,被後者一槍挑飛他手中的槍,然後輕舒猿臂,一把把鮑雷扥了過來,扔給士兵,叫他們綁上。
與此同時,另一個帶領步卒的副手,也被麥軻俘虜。隨後天地會會眾、石達開團眾將士一齊發力,把剩下的人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全都擒下,一個漏網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