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處處在暗地裡想算計我,看我的下場……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你若不答應時,我想我還是不說的好……”說罷,用眼睛的餘光偷看對方的表情。
柴鹿鳴本是重義之人,經戴笠如此一說,感動得眼睛都潮了,抹著淚道:“春風,有什麼話儘管說,你老不肯說,就是把我當外人……我理解你的難處,我……”
戴笠道:“是這樣的,我準備在上海設立一個外勤特區,蒐集中共和國民黨各派的情報,可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以前我在上海跑單的時候,曾經僱用一位名叫翁光輝的人,此人人還機靈,對上海環境也很熟,只是他畢竟是外人,我很不放心,想把你安插到他的下面,秘密監視他的行動。”
柴鹿鳴道:“既然這個姓氏翁的會對你不忠,乾脆不用他拉倒!”
戴笠舉手製止道:“現在還有利用他的必要,有你在他身邊,我就放一萬個心了,只是你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是以王孔安的名義推薦你去的。”
戴笠和藹地扳著他的肩道:“柴兄,這裡是政治場所,不比在家鄉種地,慢慢你會適應的。”
……
最後被叫去談話的是毛宗亮和戴雲霖。
一個是親弟弟,一個是妻弟。仨人在一起談得最為談機,一開始幾乎不涉及工作,戴笠離家這麼久,極想知道母親的身體、兒子藏宜長多高了,妻子是不是很忙,岳父母是否健在……
對這些問題戴笠都很感興趣。只是戴雲霖談到藍月喜,毛宗亮插不上話,毛宗亮談到他的父母兄弟,戴雲霖沒有興趣,最後,話題到了戴宜身上,大家的話就多了。
戴雲霖道:“哥,戴藏宜可搗蛋了,十五、六歲了,也不好好讀書,天天領著村裡的小孩子和鄰村的小孩子打群架,打得可兇啦,扔石塊、用木棍劈,打得頭破血流都上門告狀,嫂子是奈他不了的,他奶奶的話他還聽兩句。鄰村人說:“這小子和他老子一個模子出來的,小時候他老子常常把別人打得頭破血流。哼,他老子一直不務正業,在外頭打流,戴藏宜將來也是打流的坯子!”聽到這話,他奶奶可氣了。後來,都知道哥在外頭當了大官,別人說的話也不一樣了,道:“嗯,人啦從小看大,過去戴春風打群架總是當頭,可不,現在果真當官了。還有他的兒子戴藏宜,打起架來比他老子還兇,將來又是一末漢子!”
戴笠聽了,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毛宗亮接著說:“藏宜長得可像姐夫了。前不久他來看他外公,村裡人一眼看見,叫道:“哎呀,毛應什的女婿戴春風來啦,這小子一向在外頭打流,很少來的。”
戴笠聽到這裡,有點不悅,爾後道:“他們知道什麼叫“打流”,祖祖輩輩就曉得害在田裡不出門,那樣幾百輩子也出息不了。人啦,就是要膽大,敢在外面闖蕩。過去說‘家無讀書子,家從何處來’亂世應該改成‘家無浪蕩子,家從何處來。’她們幾個在家裡也夠苦的了,過些天我派人去接來。”
仨人談興一濃,進間就過得特快。當鼓樓的鐘聲響了十二下,戴笠忙抬起手腕看錶,道“怎麼一下子就半夜啦?”
話一停下來,毛宗亮、戴雲霖開始打呵欠。
戴笠道:“算了,太晚了。我本來還有一樁重要事情向你們交代,乾脆等明天才說,你們回去睡覺,住房我已經安排好了。”
毛宗亮、戴去霖一聽戴笠說有重要事情交代,一下子又來了精神,異口同聲問道:“不要等明天了,就今天說吧!”
戴笠道:“你們一路這麼辛苦,也該休息了,不急。”
戴去霖道:“哥,你既然已經說了半截,不說完我們反而安不了心睡覺,乾脆說了吧!”
不知戴笠有何重要事情和妻弟、弟弟交代,欲知後事,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