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點,“綠茶”咖啡館。
一個讓人不禁莞爾的店名,明明是賣咖啡的,卻取名叫綠茶。
可是環境卻很幽靜,綠色的紗簾半垂著,窗外的日光就被披了一件薄衫,變成淺淺淡淡的一點光芒。
東霖一直是個體貼周到的男人,除非他能來接我,其餘時間,他選的地點都不會讓人趕很遠的路。或許就是這種細微處不經意流露的妥帖細緻,讓我更加的依戀他。
可我到的太早了,東霖還沒有來。也許是我太想見他,可也許是本性使然,在他的面前,我一直不是個矯情的女人。
剛喝了兩口水,東霖就到了,他也來的很早。
咖啡館的雙木桃門一開,隨著迎賓小姐一聲:“歡迎光臨!”他高大俊逸的身影,就把一扇門的陽光比了下去。
如此的讓我心動。
就像第一次見到他,他正在階梯教室裡發表他的競選宣言一樣。那時我和陳玉路過藝術學院,聽人說裡面正在進行院學生會主席的競選,於是跑去湊熱鬧。從階梯教室後門攢動的人頭間,我看見了講臺上的東霖。當時,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教室,他周身蒙著燦燦的光芒,但他卻比陽光還耀眼。
聽到旁邊有女生小聲在議論:“這個就是藝術學院的陸東霖啊。”
我去搖陳玉的手,也想對她說一句同樣的話,卻看見她也不眨眼的在望著臺上的東霖。
從藝術學院出來,我對她說:“陳玉,我想追他!”
她站住,兩眼盯著我,問:“誰?”
“陸東霖!就是剛才講臺上的那個!”
她站在樹下,眼裡映著些斑駁的日影,有碎光浮動在她眼底,彷彿無數的星芒在跳動,說了句:“好!我支援你!想給他送情書的話,只管跟我開口,你也知道我的文采比你好一點!”
她一點也不謙虛,雖然她說的是事實。
東霖進門看見我,走了過來。
“怎麼來的這麼早?”他坐下說著。
“我想早點見到你。”我對他笑。
我看見東霖微微一怔,眼裡似乎有種情緒,但他很快拿起了價目表:“你要什麼口味的咖啡?”他問著。
“隨便來個單品原味的吧。”在美國,我已經習慣喝苦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澀澀的,帶點酸,甘苦相容,卻餘味無窮。
放下選單,東霖也喝著水,低著頭,他默默不語。
有詠歎調一樣的薩克斯音樂徐徐響起,循聲看去,小而暗的舞臺一隅,正在演奏的年輕男子閉著眼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中。
我覺得很溫馨,這樣的氣氛,即使不交談,但只要身邊坐著的是心愛的人,那麼,沉默也會變成一種語言,一樣可以訴說無聲的幸福。
只需伴著。
咖啡上來了,飄著甘醇的香氣,薄霧樣的一縷白煙裊裊上升。
東霖捏著小小的勺子,不停地攪著咖啡,一圈,又一圈,不知道攪了多少圈,卻就是不喝。
可也許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們不是西方人,並不嗜咖啡,坐在咖啡館裡,要的或許只是喝咖啡的感覺,而不是咖啡本身。
他終於放下勺子,抬起頭來:“莎莎。”他叫了我一聲。
我看向他,他眼裡竟是痛苦的眸光,似乎在心碎,卻不得不說出口。
“我今天約你,是有事和你談……”
我驟然感覺自己正在墜向深淵,五年前的惡夢瞬間襲上心來,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看著我,對我說:“莎莎,我不愛你了,我們分手吧。”
我一下打斷他:“我不想聽!”
是的,我不想聽,不要聽,東霖,求你不要說出口!
他望著我,眼裡是無盡的痛楚,我感覺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