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著她:“莎莎!莎莎!”
她不回頭,騎得更快。
我使勁追,用剩餘的力氣,越過許多的學生,街上的行人都在看著我。有風迎面撲向我,碎絮撞在我的臉上,被淚水粘住,或許落入我的眼裡,又被淚水沖刷出來。
我還是不停地叫她:“莎莎!莎莎!”
終於撞在一個對面走來的路人身上,我跪在了街上,雙手撐地,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只能低著頭落淚。
其實,我是這樣的軟弱,這樣的,沒用。
一個腳踏車輪子停在了我身邊,我抬起頭,露出幸福的笑容,我叫她。
“莎莎。”
我沒失去她。
我知道她會回來。
從來就知道。從吃到她的那個中秋月餅起,我就知道,我的朋友,有著一顆,棉花糖一樣,柔軟的心。
因為愛
我跟著莎莎,到了她現在住的地方。
我們是打車過來的,因為,我對她說:莎莎,我走不動了。
其實,我還沒那麼虛弱。雖然,身體確實很無力,小腹也依然隱隱的抽痛,膝蓋在落地的時候也撞得很痛,但還不至於到走不動的地步。
我只是想看見她那一刻心軟的表情。
她用彷彿是憎恨的眼光瞪著我,瞪了很長的時間,瞪的眼睛都快吃不消了以至於出現了一點淚光,然後她推著腳踏車回了學校,再出來的時候,雙手就是空著,就一個光人,伸手她就叫了一輛計程車。
我看著計程車停在我身邊,我只望著她笑。我的朋友,有著棉花糖一樣軟軟的心,我從來就知道。
我沒失去她,就像我從沒失去早早一樣,我一直是他最熱愛的小姨,是他小小的心靈裡,誰也無法取代的小姨。我一直擁有著我以為失去的,其實,我很富有,我一點也不貧窮。
她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區裡,簡單的一室一廳,最基本的裝修,牆壁和地板都已經有點陳舊,幾乎像我幾年前的租住地,也是連個像樣的椅子都沒有,只有一個半舊的單人沙發,上面鋪了一塊米色帶流蘇的高檔條紋布,只有這塊布,依稀才是莎莎的風格。
我舒服的窩在這張唯一的沙發裡,問她:“莎莎,你為什麼要從家裡搬出來?”
無法想象一直過著舒適生活的她,是以怎樣克己的心情來適應目前的一切的。
她用電磁爐煮著泡麵,一直低著頭不太願意搭理我。聽見我這樣問,才抬頭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神一晃,裡面卻像包含著種種說不清的情緒,複雜且糾結,但我卻突然理解了。或許正是那樣的家,那樣的母親,讓她失去了自己的愛情,所以,她才放棄奢華,離開了那個家。
可她嘴裡說的卻是:“這裡離學校近,騎腳踏車只要十來分鐘。”
“你怎麼想到要騎腳踏車的?”
她一直是個公主,公主怎麼可以騎著腳踏車擠在上下班的人流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肯定不相信。
其實,只要她開口,她那個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裡的外公可以給她一切,好的工作,好的交通工具,好的住房,甚至好的男人。可是,第二次失去東霖,是不是讓她厭惡了那樣優越卻空虛的生活?她寧肯過這種清貧的日子,大約也不願再被人支配。
她突然不耐煩:“你幹嗎來找我?我不是告訴過你和你絕交了嗎?”
我對她笑:“我想找個人陪陪我。”只有你,莎莎,只有你能陪我。
她唇角上揚,眼裡帶了嘲諷:“你臉色這麼難看,剛才眼淚流成那樣,是不是陸東霖要甩掉你,所以你就想到我了?”
我只管笑:“不是,東霖不會不要我,除非我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