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佛祖的這滴血化作什麼呢?
佛祖究竟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有所暗示。還是真的在問自己?嗯,他不可能只是問自己想做什麼,既然預先就知道了這件事,他一定是知道我想要拿這滴血做什麼。那他究竟是知道了我要拿這滴血做什麼呢?我該如何才能知道他知道的一切呢?
天趣正在苦苦思索,卻已經是思入歧途了,居然去猜測佛祖心中知道的自己將要做的事情。完全忘記了,不管佛祖知道什麼,總是自己做出來的事情。他這麼不言不語,自然引起支援他的弟子惶恐,有個支援天趣的弟子忍不住大聲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這一聲叫出。卻見天趣渾身一顫,卻如遭雷擊一般顫抖起來,手中長針一抖,那一滴佛血頓時向前飛出,正好落在佛祖的肩膀之上,迅速沒入黃色的袈裟之中,頓時紅光罩住了佛祖全身,黃色的袈裟在紅光之中瞬間變成了鮮紅耀目的血色。
眾人見此異象,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呆呆站著不知道如何是好。全部失去了主張。而在一旁樹下的那些弟子則都是紛紛起身,衝著身披鮮血袈裟的佛祖跪地禮敬,臉上都是莊嚴慈悲之色,齊聲道:“身脆不堅。所以流血。眾生流血,我亦眾生,亦願流血。”
在眾弟子禮拜唱誦之聲中,佛祖緩緩站起身來,身上的紅光收斂消失,最終不見。但是那領黃色的袈裟卻已經變成了紅色,再也不退。佛祖解下這件袈裟捧在手裡端詳了一陣,然後看了看天趣,道:“後人看見這件袈裟,應該能夠明白我的心願!”
天趣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發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反倒是有個支援天趣的弟子大著膽子道:“你既然是金身,為什麼還會流血,你分明對我們說了謊,是個騙子。我們大家再也不相信你,不跟隨你了!”他連說了好幾遍,只有幾個弟子零星響應了幾聲,到最後聲音也越來越低,直至無聲。
精舍院中又復無聲之際,天趣卻大聲笑了起來,其聲癲狂,只見他在地上打了個滾,抓起一把泥沙塞進嘴裡,然後猛地向佛祖噴去。泥沙盡數落在佛祖面前,半點不染其身。天趣卻也不介意,不住從地上抓起泥沙往嘴裡塞去,又向其餘眾弟子噴去,一邊噴,一邊還狂笑不止。
眾弟子見他行若瘋癲,個個避讓遠離,天趣如此噴了一圈沙子之後,便丟掉了手中的泥沙,繼續用將那長針不住往自己身上各個部位扎去,一邊扎一邊手舞足蹈,狂呼亂叫,整張面目都扭曲了,猙獰如怪物。
眾人見他扎得一身是血,滲透衣服,流至地上泥沙之中,驚心不已。天趣鬧騰一陣之後,便奪路向精舍之外奔去,他這副樣子,也無人敢阻攔於他,任由他跑出精舍,一瞬間便跑遠了。最初還能隱約聽見幾聲嚎叫,再過一會兒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在此過程之中,佛祖始終捧著袈裟站在那裡,沒有做任何事。那天之後,不少弟子離開了佛祖,因為他們看見了佛身出血,起了巨大的疑惑,再不能安心跟從佛祖修行了。但也有更多的弟子則拜倒在地,痛哭懺悔,發誓死心塌地要跟隨佛祖。佛祖嘆了口氣,看著這些弟子,說道:“剛才我所受,不只是天趣那一針,你們之中有多少人在心裡希望看見我受此針,那我就被紮了多少針。你們之中有多少人希望看見我流血,所以這件袈裟才是血紅色的。”
眾人聽得佛祖這樣說,更是痛心疾首,不住向地上磕頭,有不少人甚至把額頭都磕爛了。佛祖又道:“起來吧。不要摧殘你們的肉身,要愛護自己。真正的懺悔要生出真實的善行,否則便不是懺悔。何況我想看見的也不是你們的懺悔!從此以後,這件袈裟就在你們中間一代代的流傳下去吧。能看懂這袈裟的人,應該會更明白我的心願!”
這便是佛血袈裟的來歷!在佛祖騎著白馬向東而去之後,這件袈裟就一直在佛門之中流傳,作為歷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