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是?”
“我……皇上有令,要我回京,但是你不在家中,所以給你留了書信。”
映雨不禁莞爾,道:“妾身在爹孃口中聽聞皇上抱恙不朝,朝中各人正擔憂呢,如今夫君竟可以回朝輔佐,真是太好了。妾身這就收拾衣物,和夫君一同回京。”
“不,不用。”至善在身邊,何伽葉第一反應就是拒絕,話說出口,卻又不知如何接下去,“……我也不知回朝是何境況,何況這邊家中也要有人打點……”
聽見這話,映雨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她很快就重新露出了微笑,說:“這倒是,是妾身考慮不周了,夫君放心,妾身會在這裡等著夫君歸來。”
其實這是至善第一次看見何伽葉的妻子,果然一如傳聞之中那樣知書識禮,溫柔大方。雖然她出自於大家閨秀的剋制,不在何伽葉面前展露自己的真實情感,但她眼中對何伽葉的情意,找不到半分虛假。至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陣罪惡感,沒有他,她可能真的會和伽葉過得很好,很快樂。
最後,馬車在映雨的目送中碌碌遠去。何伽葉和至善並排而坐,卻一言不發。不知過了多久,何伽葉突然聽到至善的一句:
“對不起。”
何伽葉明白他的不安與愧疚,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他伸手把至善擁入懷中,輕輕撫摸他的髮絲,說:
“沒事的,有什麼都是我的錯,與你無關。”
“伽葉……”這時已是冬季,至善用力把臉埋進何伽葉的兔毛裘之中,蹭著沾著他體溫的柔軟兔毛,至善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不知道,這前路到底如何。
踏踏馬蹄混雜著碌碌車輪,漸漸靠近了京城。更靠北的京城早已下起了雪,城外的碧桃早已落盡花葉,被白雪裹上了一層寒霜。至善靠在何伽葉的身上,何伽葉用自己身上的斗篷包圍著他,就這樣越過冰雪,踏入宮門。
下車之後,何伽葉匆匆換上朝服,走上闊別半年的朝堂,而抱恙的皇上也一身正裝,端端正正坐在了龍椅之上,被急召的文武百官一時不知道是該意外何伽葉的出現,還是高興皇上的康復。
“宣旨。”
隨著皇上一聲令下,堂下紛紛下跪行禮,聽著聖旨一字一句。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鉅合侯何伽葉為棟樑之材,深得朕心,隱於山林實乃屈才,非天下蒼生之福。今特傳朕旨意,召何伽葉回京,官復原職,欽此。”
“謝主隆恩。”
“平身。”
何伽葉起身時,看著眼前人身上閃閃發光的金龍,明白這人,現在是鍾琰了。
何伽葉官復原職,重新得到皇上的寵信,這件事很快傳遍京城,不少權貴紛紛而至,幾乎踏平了何府的門檻,但是他們跟紅頂白的功夫,何伽葉半年前就見識過了,根本是不予理會,這事漸漸就平息了。但是不久,何伽葉與皇上的關係非凡就是人盡皆知了。
這小皇帝輕狂不羈,誰的話都不願意聽,偏偏他何伽葉一句話,他就從善如流。
但其實何大人回來了,皇上的政令更加開明瞭啊。
皇上有什麼事都會叫上何大人,即使皇宮家宴也不例外。
尚書大人和皇上最近還真是做了不少利民的事情呢。
據說尚書經常和皇上在書房論政,而且老是留宿宮中。
……
時間久了,關於他們二人的流言蜚語就越來越多,一些是無意之談,但更多是朝中嫉妒何伽葉的人放出的謠言。
聽宮裡的人,何大人留宿宮中,還和皇上同榻而眠。
何尚書容顏俊美,皇上看上了也說不定啊,怪不得他升遷得那麼快呢,原來是以色侍人啊。
之前不還傳聞何尚書是經世之才嗎,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