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的臉頰又開始發熱,乾脆閉了嘴,連因為兩個字也不說。
公孫陵定定看著他,忽地又將他放下,讓他坐在床上,右手兩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左手仍舊是緊緊攬著他的腰。
林重羽順著手指的力道抬起頭去看師尊。
師尊自來人界後也是做了偽裝的,眼睛是普通人類的那種黑,但不知是師尊自身氣場問題,還是他對師尊有濾鏡,他總覺得師尊兩眼格外深邃,似能包羅萬物,又似能侵蝕世界。
可唯獨望著他時,這雙眼睛是溫柔的,含情的,隱忍的,且偶爾惡劣的。
林重羽剛剛陷入了情愛之中最矇蔽人的胡思亂想之中,患得患失。
可若他剛剛能抬起頭,就像現在這樣,仔仔細細地看著師尊的眼睛,他就能發現,其實他在師尊這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林重羽身體前傾,與師尊的距離拉進。
「因為我不高興了。」林重羽說。
公孫陵漆黑的眸中微光閃爍。
林重羽又說:「你知道一般來說,徒弟生氣了,師尊該怎麼哄嗎?」
公孫陵眼瞼微抬,道:「冷蕪峰規矩,一般來說,與師尊置氣,是要鞭笞二十的。」
林重羽一噎,連忙往後退了三寸,暗暗吐槽師尊是什麼品種的大直男,一邊護著自己的身子道:「我不生氣了。」
公孫陵挑起一邊眉道:「所以,不能套用一般情況。」
不是一般情況?
公孫陵未再過多解釋,只重新抱起林重羽,往浴室走去,林重羽昨夜承受太久,的確沒什麼力氣,便懶散地倚著師尊,任由師尊擺弄著。
等沐浴完,公孫陵替他那處上藥時,才又開口道:「一般情況下,也沒有師尊會用徒弟這的。」
這話太過直白,林重羽直接紅了臉。他想說,魔域就挺常見的。
公孫陵手指將藥輕輕揉開:「所以,你我之間的一切皆不能套用其他人的情況。」
林重羽趴在床上,紅著臉聽著。
「我既惹了你生氣,那自當由我哄回來。」公孫陵眼瞼垂著,看著那藥膏漸漸抹勻,「其他人怎麼哄徒弟的或者教訓徒弟的我不管,我只想——」
林重羽豎起了耳朵。
公孫陵上完藥,替他將中褲穿好,一側首,便看見了林重羽那副好奇心旺盛卻又裝作不是的模樣。
他笑了一下道:「我只想。」
林重羽暗暗重複:「你只想。」
然後,就在下一個瞬間,他感覺到師尊貼近了他的耳朵。
伴隨著師尊熾熱滾燙的話。
「寵你。」
收拾停當後,林重羽推開五長老那間客房的門,對他用瞭解藥。
五長老倏忽睜開眼睛。
看見林重羽的第一眼,便想起來他昏迷過去的最後場景,眼神變得複雜。
他居然有一朝一日在一個小輩這裡吃了虧。他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並未發現有任何損傷。
林重羽對謝安策道:「多有得罪。」
謝安策轉瞬從床上跳起,與林重羽拉開距離,站在了一個角落,盯著他,目光不善,殺意波動。
林重羽臉色一白,又躲師尊身後。
吃過一回虧,謝安策自然不會認為林重羽是膽小之輩,只覺得此子心性奸詐,善於偽裝。
「看在你我師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勸你一句,林師侄這等高風亮節之人,旁人不是變個一樣的相貌就能成為他的。」
林重羽:「……」謝謝您誇獎,高風亮節擔不起。
以及,他算是知道為什麼五長老輔佐了那麼多屆君主還沒能飛升的原因了。
——看人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