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已經晚上三點過了,桑榆此時正睡著,他累的連澡也懶得洗躺在床上擁著她迅速的睡去。
桑榆醒來的時候,感覺腰上有些沉重,這才想起來身旁應該睡的人,她睜開眼睛好半天沒動面無表情的而看著陽臺的方向,外面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落在地攤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剪影。
炎熱的夏天,她從來很多年以前就沒有感受過這種夏季的炎熱,醫生說是她太冷了。
靳西恆沒過多久也醒過來,感覺到身邊的人一直醒著,於是腰上的手便用力了一些,她被他摟進懷中。
“西恆,我快喘不過來氣了。”桑榆終於還是皺了皺眉頭提醒他。
靳西恆的手很大,整個手掌就能完全的遮蓋住她的小腹,他掌心傳來的溫度有些燙。
桑榆本能的想縮一下,但是折翼縮卻跟他更加親密。
“桑榆,我會養好你的。”靳西恆親密的抱著她,下巴支在她的頸窩裡,低沉的聲音是少有的溫柔。
興許是昨天聽到醫生跟她的談話,興許是更糟自己從醫生那裡所知道的。
桑榆笑了,眼角眉梢都是苦澀:“靳西恆,是不是我生下孩子之後我們就互不相欠了,我欠你媽媽一條命我拿一條命來還你,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糾葛。”
她忽然想幾個月後生產的場景,可能自己再也醒不過來,可能自己會僥倖逃脫死神的魔爪。
靳西恆抱著她不由得僵了僵:“桑榆……”
“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要的,只是一條命而已,是我想的太多。”桑榆掰開他的手從床上爬起來。
她的生命又多珍貴,這個男人不會知道,她每一次死裡逃生都覺得像是在做夢,她也會像,如果哪一次自己沒法睜開眼睛了,心不跳了,沒有呼吸了。
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靳西恆皺眉看著在自己面前背對著他穿衣服的女人,她身上猙獰的疤痕像烙鐵一樣狠狠地按在心裡,卻疼遍了他的全身。
他的手在被子底下蠢蠢欲動,想去觸控她的疤痕,這是被人抽打出來,細密交錯,像繩子一樣一圈圈的捆著他的喉嚨。
這種血肉模糊的場景他想過無數遍,捱打的人一定很疼。
桑榆洗漱好之後從臥室裡離開,靳西恆在後面起床去衣帽間穿衣服。
小白看到桑榆下樓,高興的跑到她面前,雪白的毛一直在她身上蹭啊蹭的。
桑榆低聲的笑了:“好了,馬上給你吃,是我起晚了。”她彎腰將地上毛髮打理的乾淨整齊的小白抱在懷中。
走到冰箱前,從裡面拿出狗糧。
靳西恆手裡頭攥著領帶,看到樓下的人跟小白笑的那麼溫柔,說話都細聲細語的,心裡不由得有些嫉妒這隻被她養的很胖的狗。
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衣,深色的西裝搭在手臂上,從樓上一步步的走下來,沒拴領帶的他看著俊朗裡多了幾分浪蕩不羈。
桑榆餵了小狗之後回頭看著他從樓梯上下來,俊美的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
傻傻的停在原地,有點目不轉睛。
“不是叫你給我係領帶嗎?”他清冷的桑榆泛著涼意,但是不冷。
桑榆從他手中接過領帶靈巧的幫他系,低垂的眉眼下睫毛映出一片陰影。
這一段時間,她似乎起色好了一些臉色也好了一色,靳百川對她很好,廚房每天都會做些適合孕婦吃的藥膳。
在美國不是什麼買得到,好比國內傳統的中藥美國就沒有,茜茜縱然是給她最好的治療,那也只是西方的治療,不是療養。
茜茜獨自住著的別墅裡,她長髮凌亂的散落在肩上,低著頭,全然看不見她的臉。
沙發上作者矜貴儒雅的男人,目光一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