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僵硬的聲音有些難以察覺的難過,是的,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很少會來這裡。
因為會難過,會傷心流淚,會想起過往種種刻骨銘心的傷痛。
桑榆呆若木雞的站直了身子,很安靜,都能聽見自己淺薄的呼吸聲,覺得空氣中的涼意越發滲人。
她怎麼也想不到靳西恆帶她的來竟然會是這裡。
“不走嗎?”靳西恆回頭看著她,眼底依然是濃濃的諷刺,桑榆筆直僵硬的立在那裡動也不動。
如果要說自己對不起誰,估計就是躺在墓園的這位了,她沒有媽媽,可是她卻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來對待。
但是她後來是怎麼報答的,背叛了靳西恆,中傷了她。
“靳…”才喊了一聲,她就喊不出聲音來了。
靳西恆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她,然後折身回過來扣住她的手腕打不的朝墓園走去。
被他強行扯進墓園裡,然後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對著冷冰冰的墓碑,桑榆看著墓碑上黑白照片,心裡一陣陣的痠疼。
“我媽對你好不好?”靳西恆的聲音此刻平靜的可怕。
“好。”桑榆低頭眼淚從眼眶裡落下來一滴滴的在地上散開成花。
“是不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靳西恆又問,語氣越來越冰冷。
桑榆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捂住嘴泣不成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靳西恆看著墓碑上母親的照片,一直聽著她悔恨的痛苦聲。
“那你現在還覺得你欠我的,還清了嗎?”靳西恆依然冷靜,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她悲傷情緒的影響。
現在人都不在了,就算是哭死,又能打動誰。
桑榆再也沒有說話,只是低聲的哭著,靳西恆的話像魔音不停的縈繞在耳邊。
☆、23。023她在墓園整整跪了一夜
“林桑榆,你欠我的,要用一輩子來還。”靳西恆眼中沒有暖意,桑榆跪在墓碑面前一動不動,一輩子。
是不是這六年他一直在等著她回來,然後計劃自己的報復。
兜裡的手機響了,靳西恆走遠一些接電話。
“晚上準備了晚餐嗎?”靳西恆接電話時候的語氣一改剛才的冰冷絕情,出奇的溫柔。
桑榆怔了怔,興許是自己從回來到現在從未見過他對誰這麼溫和過,對她就更不可能。
打電話的這個人是誰?能讓他一秒變回六年前溫潤如玉的靳西恆。
“半個小時內一定會趕來。”靳西恆唇畔多了些溫柔的笑意。
桑榆看不到他的臉,但是憑藉自己對他,他此時應該是笑著的,這六年間,他應該很難會笑得出來。
“我現在有事,不是很方便帶你回去,自己回去吧。”靳西恆接完電話,原地不動的站在那裡說話。
桑榆垂著眼簾一直沒有說話,因為他在,最悲傷的情緒沒有辦法表達出來,忍的心頭都痠疼了。
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回答他,傍晚時分的溫度冷的刺骨,將近年關,桑榆有種自己不大可能會挺過這個嚴冬的感覺。
如果靳西恆質疑要報復,要折磨她,憑藉她現在這個樣子,會死的很快。
後來只聽見靳西恆皮鞋的聲音漸漸走遠,桑榆一直跪在冰冷的墓碑前,連同著自己的身體一塊冰冷。
靳西恆走了,甚至是沒有絲毫的疑慮,著六年時間帶走了很多,曾經他和林桑榆的感情,他也有了鍾愛一生的女子。
那個叫做林桑榆的人這輩子除了能在罪孽中活著,再也不會有別的出路。
靳西恆愉快的度過了一個燭光晚餐,跟心愛的女子一起,而桑榆在陰森冰冷的墓園一直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