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床緣。“你坐,我好寂寞呢。”
他依言坐在床綠,摸摸她的額面。她面白如雪,美麗的笑容隨時會碎掉,她沒有察覺,一逕地笑道:“傅哥哥說,過兩天大哥跟大嫂就到莊了,到時咱們就能見到他們,我已經好久好久沒瞧見他們了。”
“嗯。”
她扮個鬼臉,有點不高興了。
“你話這麼少,我有說跟沒說一樣。你不說話就走好了。”
“你要我說什麼?”
“說……”她想了想,看見窗子外暗黑的顏色。“天黑了啊……”
“天黑了。”
她嘴角翹翹,拍拍自己身邊的空位。“顯兒,今天晚上陪姑姑睡,好不好?”
“男女授受不親。”他道。
她抿著嘴看著他。
一直看一直看。
“男女授受不親。”他堅持道。
再看再看再看。
“……”他沉默地上床,瞧見她眉開眼笑,同時也注意到她體力不支,整個身子已經無力自床上爬起了。
她笑眯眯地湊上來,抱住他的腰。“顯兒,你真暖和。”
“……”他輕輕撫上她冰涼的臉頰。
“啊,真的好溫暖?”她像貓咪一樣閉上眼,嬌嬌地說:“如果你再大一點就好了,嘿嘿,再大一點,抱起來就過癮了。”
“你在少女思春了。”他冷聲道。
她立即張眼瞪著他。“誰在少女思春?我要思春,也不會思你,思傅哥哥還來得有樂趣點。”
“他有什麼好?”
“好啊,傅哥哥比我高、比我大、比我壯、比我……一般女孩都會喜歡他吧。”她非常認真地說道。
他沉默一陣,代她補了一句:“如果他在場,他還能為你擋……放手!”黑眸噴出火來。
她用力地捏著他的雙頰,叫道:“你還說你還說,我最討厭你說這種話了!”
“公孫要白,放手!”
她又捏了一陣,最後不是因為他的怒氣而放手;實在是沒力氣了。她有點喘、有點暈了,但還是瞪著他說:“三叔叔說,那個畫師本來要擄的是我,從頭到尾根本不干你的事,你只是不巧找到我,他想先除掉你,我一時傻幫你擋了,就這樣而已,你內疚什麼……別讓我再說一次了,我一說就想起那時候,我……很怕的……”她餘悸猶存,小臉埋進他的懷裡,小小的身子開始發抖了。
男孩立即抱住她,又惱又氣。
她說的沒錯,當時他是多餘的,當那個畫師將畫交給他時,他雙手接下,往要白看去,才看那麼一眼,畫師竟對他出手,要白不懂武,只能以身去擋,但那並不是她致命的傷害,而是她背後那隻老鷹……
他這幾年這麼紮實的學武,卻保護不了自己最看重的至親,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畫師在她背上畫下致死的毒素,那他學這些正統的武學又有什麼意義?
“顯兒,”她天生嬌滴滴的聲音從他懷裡傳出。“將來你打算生幾個小孩?”
他一怔。
“我在問你話呢。”
“沒想過。”
“也對,你這麼小,怎麼會想呢?”有點瞧不起的意味。接著,又有點討好地說:“那等你將來娶老婆,打算生小孩了,如果要生兩個,那你就生四個;你想要三個,就生六個,好不好?”
他眯起眼。“不好。”
她抬頭,瞪著他。“為什麼不好?你幫我生,有什麼關係?這麼小氣,一點都不像你爹!”
“要生你自己生!”
她鼓起沒有血色的雙頰,很想拿出屬於姑姑的威脅,但四肢無力,只能忍氣吞聲,嘀咕:“你這麼小氣,你的老婆可慘了。不知道將來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