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恩。&rdo;劉賢易淡淡應道,&ldo;華左相彈劾江御史和尋無影行止不端,穢亂宮廷。皇后既然來了,便一起聽聽他們的辯駁吧。&rdo;
炎朝宮廷尚算開明,帝後一體,並無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何況華廷所奏本就牽涉內宮。
皇后溫婉地笑了笑:&ldo;陛下,昌兒說他有話要稟。&rdo;
選侍大比之後,華昌本要出宮,意外在宮門口遇上家裡的僕從,得知父親要彈劾江玄之和尋無影,這才請了皇后攜他來見陛下,助父親一臂之力。
他俯跪在華廷身側:&ldo;陛下,衛士大比之前,廷曾因謠言之事對尋無影心生鄙夷,言語奚落,然而尋無影不怒反笑,親口承認……江御史才是身下那一人。此事在場之人大多知曉,陛下一問便知。&rdo;
尋夢心頭大囧,一時逞了口舌之快,竟莫名其妙成了罪證,果然應了那句&ldo;禍從口出&rdo;。她忙解釋道:&ldo;陛下,臣被流言所累,一時自暴自棄,口不擇言,但臣與江御史是清白的。&rdo;
&ldo;一時口不擇言?我看是言由衷發,不打自招了。&rdo;華廷趕緊添油加醋,將這把火燒旺了。
&ldo;華左相既要與我對質,便來問我。&rdo;江玄之從內室走出來,一張臉褪去了桃粉色,蒼白得如大病初癒,但他身形穩如山石,說話有如金聲擲地,字句鏗鏘。
他忽然冒了出來,殿內人一時驚訝,滿室陷入片刻的寧靜,倒是劉賢易先回過神,問他身後的醫正:&ldo;江御史所中何毒?可解了?&rdo;
醫正恭聲答道:&ldo;江御史所中之毒乃是一種含有迷幻散的媚毒。臣已經替他施針壓住了,六個時辰後便會自行消退。&rdo;
江玄之屈膝跪地,一字一句道:&ldo;陛下,擅闖內宮之罪,臣受著,要殺要剮任憑陛下做主,但穢亂宮闈之罪,臣絕不擔。然而,臣固然一死,也要查明是誰給臣下的魅毒。臣記得衛士大比上給臣奉茶的宮女,是非曲直一問便知。&rdo;
江玄之擅長推理查案,華廷斷不能讓他深入查探,當即道:&ldo;陛下,尋無影已經辯無可辯,江御史此舉實乃多此一舉,意在拖延時辰,逃脫罪責。&rdo;
&ldo;多此一舉?&rdo;江玄之唇角溢位一抹冰冷的笑意,&ldo;此事疑點有三。其一,何人給我下了魅毒,致使我意識迷亂?其二,何人將尋無影引向迴廊,是否有人指使?其三,華左相從椒房殿出來,本該往東出未央宮,為何往北而行,好巧不巧地撞見了我們?&rdo;
&ldo;你這是何意?&rdo;華廷憤然道,&ldo;難道是我陷害你不成?&rdo;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倉促之下設的局,果然漏洞百出,難以自圓其說,碰上了尋無影大約還能構陷,可江玄之顯然行不通。
&ldo;夠了!&rdo;劉賢易心如明鏡,不必查便窺清了事情的始末,&ldo;趙同,將燕國獻上來的人參取來。&rdo;
須臾,他開啟趙同手中的錦盒,一支形若紡錘,根須細長,全狀似人的人參露了出來。他望向江玄之,言語寬慰:&ldo;江卿失血過多,這千年人參便賞你了。&rdo;
江玄之眉峰微蹙,婉言推拒道:&ldo;臣身上有傷,用不得這人參。&rdo;
劉賢易想大事化了,可他並不願意。
&ldo;朕既賞了,豈有收回之理?等你傷愈之後,再用無妨。&rdo;劉賢易見他較真了,一支人參怕是無法平息干戈,便道,&ldo;華左相彈劾上卿,證據不足,閉門一月,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