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事先查詢黑市交易底案的時候,無意間搜尋出了那一大堆資料,想必他也是會真的開始驚慌的吧。仁的身世,他父親的謀算,山口末涼的將計就計……在短暫的失措之後,碎月頭腦清晰的將這些線索一條條的理了清楚。
小看了碎月,將會是他們最大的失誤。
碎月不是女子,不需要躲在愛人的背後受到保護。有一種少年,看似柔弱,卻有著無意匹敵的堅強。早上的那一幕雖然揪心,說不在意是自欺欺人,但是碎月還沒有到愚蠢的一味糾結於亞久津是否背叛他的地步。
懷疑這個詞,碎月永遠不會用在亞久津身上。無論緣由,無需解釋。這是一種以生俱來的篤定。深入骨髓的信念。
碎月輕笑,栗色的髮絲遮住了眸底蔓延開來的深色。世界上巧合的事還真多,學長交給他負責的那個CASE恰好是山口組和暗裔組交易的案底。那薄薄的一疊材料,卻是觸目驚心的證據。也不知道秋原學長是如何辦到的。總之,就目前的形式而言,他們並沒有處在下風。敵人表面上看來是暗處,其實已經暴露。
對方的軟肋被捏在他手裡。暫時誰也佔不到便宜。
這是一場看似實力懸殊,實際結果未知的較量。
“……學長,可以開始了。”
空氣中瀰漫著煙水壓抑的氣息,掛上電話,碎月抬頭看了看天。方才還晴朗無雲的天空明媚不復。烏雲逐漸聚攏,陰沉沉的壓了下來,醞釀著一場驚天的風暴。
山雨欲來風滿樓。
誘惑,認知下的等愛
“您要的紅茶。請慢用。”將客人點的飲品端上桌,碎月微笑著退了開來。
無意識伸手按了胃部。胃裡空空的蜷縮摩擦著,一陣陣的抽痛。
唔……滴酒不能沾的體質麼……他倒是不知道原本的瀧荻之月身體會對酒精有這麼強烈的排斥。
深思的光芒自眸底一閃而過,碎月苦笑。對酒精的強烈排斥,這本是他前世身體才有的反壓。那個脆弱的破布娃娃一般的身體,連一點帶辛辣的食物都無法消化,更別提酒這類強烈刺激性的飲品。
胃連著抽痛了一天,大腦也沒有停歇,一整天的不斷運轉著。倦怠的神色隱約的浮顯。
好在店裡的生意逐漸淡了下來,碎月也終於可以喘口氣休息了。
將餐盤擱在桌臺上。碎月撩了袖子,察看自己的手腕。左腕上的疤痕已經淡了不少。奇蹟般的一天天慢慢淡去消失。這個身體的曾經印如骨髓的習慣在潛移默化間逐漸被改變,慢慢的,取而代之的,是愈來愈多他前世養下的習慣。
“瀧,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哎?”擦洗著杯盞,小島站起身,越過櫃檯和碎月交談。對上碎月有些蒼白的臉色,少年那可愛的娃娃臉上帶了明顯的擔憂神色。“要不你先下班休息?”
碎月給小島一個安撫的微笑。“沒事,只是胃有些不舒服,過一會就好。”
“誰不舒服?嗯?”一個魅惑懶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妖孽店長懶洋洋的窩在寬大舒適的椅子裡,右腿翹駕在左腿上,姿勢懶散而隨意。手上拿著指甲剪細細的修著指甲。店長的手很漂亮,纖細修長,據說更是彈的一手好琴。碎月聽純子私下掰八卦說店長和神監督貌似以前就是在一場鋼琴大賽上邂逅的。還創出了一曲驚歎大賽評委的四手聯彈曲。可惜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店長都沒有再碰過琴。倒是神監督放棄了家族事業的繼承,開始教授鋼琴。
烏黑光亮的發如流水一般垂順的披了下來,絲絹一般柔滑。精緻的臉色帶著慵懶的魅惑。
小島對著妖孽店長直流著口水。一個大男人長成這樣不是浪費資源嘛……嗚……
鳳眼微微眯起,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