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傷到手腳。”袁家勤若有所思地道:“處座,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奇怪,似乎那些人是故意放我走的。”
劉茜問道:“那在我向你下達任務後你有沒有和誰說過什麼?”袁家勤膽怯地道:“沒……沒有。”
劉茜和沐澗泉離開了監牢,沐澗泉問道:“真的就沒有辦法判斷出誰是‘太子’?”劉茜道:“這種事很複雜的,對手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你有什麼辦法嗎?”沐澗泉道:“那可不可以把他們幾個全抓起來。”劉茜道:“沒有證據,‘太子’是不會自己招認的。如果我把他們全抓了,還會有新的人來接替他的工作,我就更難找到‘銀狐行動’的線索了。因此,我倒真不希望袁家勤就是‘太子’。”
這天晚上,劉茜剛洗完澡,換上了睡袍,樓下一名特工拿著三封信上樓來向她報告道:“處座,這些信是郵局扣下的,他們還沒敢拆開看,讓你決定是否拆檢。”劉茜奇道:“什麼信?”接過一看,見一封信上寫著“成都防空司令部收”,一封寫著“四川省政府辦公室收”,最後一封寫著“成都警備司令部收”。從字跡上看像女人的筆跡,而且全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從郵戳上的蓋章可以知道是從簡陽龍泉郵局寄出的,是民間寄給官方的信件。
劉茜回到房間,用刀片劃開了三封信件。內容竟完全相同:龍泉石經寺潛藏有大批化裝成流亡和尚的日本特務,正密謀炸燬一個重要基地,此偷拍之地圖乃日特研究之圖,請速採取相應措施。
每一封信都有一張軍用地圖的照片,三張照片也完全一樣。劉茜用放大鏡仔細地觀察著一張照片,地圖上方標有“簡陽區域軍事秘密地圖”和“支那派遣軍測量班”,圖面以簡陽縣為中心,包括樂至、資陽、安嶽、新津、仁壽、金堂部分地區,圖上細密地標繪了山川、河流、城市、村莊、海拔標高、經緯度、等高線、比例資料等。
她在圖上觀察良久,最後在標著“新津”的地名上畫了個圈,笑道:“他們的目標應該就在這裡,想要炸燬新津機場。”
她自信敏銳的判斷是不會錯的,因為在這張地圖上唯一重要的軍事目標就是新津機場。新津的戰略空軍機場是當時世界上第一大軍用機場,就在當年的六月十六日,由中美空軍聯合組成的“超級空中堡壘”從這裡出發,遠赴日本本土,轟炸了日本九州的八幡鋼鐵廠,而當時日本人還完全不知道中國後方竟有一個這麼龐大的遠端轟炸機基地。隨後從新津機場起飛的戰機不斷轟炸日本各地的戰略基地,日軍在中國戰區已漸漸失去了控制權,偶爾派遣幾架戰機到成都空襲也收效不大,更抵擋不住中美戰鬥機的迎戰。
新津機場是對日軍的最大空中威脅,日本人想要炸燬它來扭轉局勢,但日本的飛機是無法靠近機場的,所以想採用地面突擊隊強制炸燬。她清楚新津機場配有完善的防禦體系,駐防兵力及所配火力足以抵擋一支大部隊的進攻。但她更清楚畢竟機場面積太大,從防禦的角度講,始終會有其相對薄弱的環節,敵人如果選擇一點作為突破口,完全有可能撕開一道口子。而且在這次世界大戰中,各參戰國靠派遣特種兵小分隊潛入敵軍後方,炸燬重兵防守的軍事重地的事屢見不鮮。早在抗戰初期的1937年十月十九日夜,八路軍一二九師七六九團第三營,就在團長陳錫聯和營長趙宗德的率領下突襲了日軍陽明堡機場,日機場警衛隊被全殲。戰爭年代,什麼樣的奇蹟都能被軍人創造出來,不得不加以重視。她更想到了這應該就是日本人計劃的“銀狐行動”,而且潛伏在石經寺的日本特務必然都是精挑細選,身經百戰的人,即使人數有限,戰鬥力也是非常強的,僅靠她的行動隊是對付不了的,若請求派部隊去圍剿,那裡人口密集,必然會導致大量無辜百姓傷亡,唯一可行的只有等這批日本特工離開寺廟,在前往新津的途中將其全部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