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
在她附近的風強立刻跳下馬,在馬蹄踐踏姒都蘭前救了她。姒都蘭在他懷裡申吟,一群人頓時亂成一團。
“怎麼回事?”風雲匆匆趕來,眼前的情況讓他頭痛起來。“她要不要緊?”
“她不要緊,應該只是腳扭到了。”風強雖是這麼說,懷裡的姒都蘭卻緊緊捉住他不放,圓睜的眼裡凝聚淚水。
“既然這樣,我跟你一道送她回去。”風雲一瞥之下便明白姒都蘭是不可能輕易放開風強了,何況她在這裡跌傷,為了兩族的友誼,他和風強都有必要親自送她回去,向姒族長解釋。
在離開之前,風雲轉向小兔道:“你先進去。”
儘管不願舍下風強,但知道自己留在這裡沒用,小兔只好乖乖聽命。
姒都蘭就在一群人的護送下,歡歡喜喜地賴在風強懷裡,被送回姒族營地。
小兔滿心憂慮,胡思亂想著風強和姒都蘭的事。
那麼高傲又美麗的女人,風強一點都不動心嗎?
隨著日落月升,小兔的思緒越發混亂,就像透過樹葉隙縫落下的清冷月光,被風一吹,光影凌亂紛紛,終至不可收拾。
第八章
晚風掀動層層碧葉,月華從枝椏隙縫間穿透進來,獨自漫步於空寂的林內,風聲樹影變成幻夢迷離,顯得不真切。
下午的那幕情景,片段地、破碎的,不停在小兔腦海重複,彷彿不真實,又深刻的不容她忽視,擾得她身心無力,不能安眠。
從和鳳族姊妹們共住的屋裡走出,她的雙腿似有自己的意志般不斷前行,直到風強常帶她來的樹屋出現在頭頂,我小兔才意識到她竟然不知不覺的走到樹林裡了。
她站定原處,猶豫著是否該爬上去。
還是不了。憂悒的輕嘆自她唇間吐出,裡頭有太多兩人親密的記憶,只會讓她的心情更紊亂。
但記憶有時候就像風一樣自由,無法拒絕也無法邀請,即使她有心轉換思緒,也饒不過她。
小兔倚著粗大的樹幹坐下。
風強還沒有回來,她甚至沒把握他會回來。
以姒都蘭的驕蠻個性,不達目的豈肯罷休?她看起來是那麼驕傲,不認輸,對風強又是勢在必得,還不把握機會降服他嗎?
風強會屈服嗎?
往昔的甜言蜜語彷彿在耳畔迴響,他真摯的眼神,沙啞的呢喃,無不打動她的心。他是除了父親外,第一個讓她牽掛的男性。
晚風颯颯,拂過她臉上的輕柔像極了風強的愛撫。一股酸甜苦辣結成一氣的滋味洶洶湧動。那樣的愛撫還能屬於她嗎?除了記憶外,她還能擁有他嗎?
她想要告訴自己沒關係的,卻揮不去腦海裡他瀟灑的身影,恣意的笑容。那鑲嵌在兩道不馴的濃眉下,繾綣著萬縷柔情的眼睛,像星光一閃一閃地放送情意,無論如何努力都抹消不去。
該怎麼辦?如果他真的被姒都蘭困住,回不來了,甚至連跟她道再見的機會都沒有,她要如何安置自己為他傾倒的心?
晚風蕭蕭,散發一股難耐的淒涼。從樹林深處湧出的黑暗一點一滴地吞噬向她,小兔覺得好寂寞,滿腔愁緒不知找誰傾訴,只能哀哀低泣。
那攏不起也拂不去的悲苦愁思,酸酸澀澀的自胸口往喉頭冒,沿著鼻管,嗆得眼睛一片熱辣。
一聲嗚咽幽幽飄蕩在靜寂的夜之樹林裡。
小兔掩住嘴,那嗚咽仍是飄來蕩去,她很快領悟到發出聲音的不是她,頸背一陣抽緊。樹林裡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嗎?她決定不要自己嚇自己,但實在想不出有誰會像她一樣在這種時候跑到林子裡傷心?
那聲音不像動物發出的,也不是男人的聲音。整個營地除了她們鳳族外,沒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