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很長時間,等著雲玦來看她,但是這麼長時間了,賞賜一直有,就是沒有看到過雲玦。
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每次龔羽來看她的時候,她都要問問雲玦的近況,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雲玦怎麼不來看自己。
“身體好些了嗎?”龔羽提著東西,自覺的坐到了凳子上。
“有什麼好不好的。”七砂笑了笑,“還不就是那個樣子。”
龔羽看著七砂的笑臉,有些心酸,“恩,好好將養著,我會找到辦法的。”
七砂笑的更明媚了,“你看過那麼多書,連主子丹田枯竭你都有辦法救,如果真能找到辦法,早就找到了。”
這是實話,龔羽無話反駁。
他還知道七砂是在強顏歡笑,故意做出這樣輕鬆的樣子給自己看的。
都是痴情的人,主子是,七砂也是。
只不過,七砂痴情錯了物件,主子,好像也痴情錯了物件。
“這是主子讓給你帶來的千年人參,他只得了這株。”龔羽強撐著精神,把手裡的盒子遞到七砂的床邊上。
七砂臉上的笑隱了下去,眼睛裡邊的光並不是高興,“主子,最近怎麼樣了?”
“很好。”龔羽不敢多說一句。
“他跟那個,定國候府的蘇染夏呢?”七砂卻執著的要問下去。
龔羽沉默了半天,再開口的時候眼中盈滿了不忍,“你不該再執著了,七砂,如果主子對你有意,他不會不來看你。”
“主子的為人你清楚的很,他不來看你,就是猜透了你的心思,用行動告訴你不可能。”
七砂嘴唇抿的緊緊的,眼睛裡邊全是脆弱,“我沒有奢望過可能啊,我沒有奢望過的,我只是,只是……想要待在主子的身邊,就待在他身邊,伺候他而已。”
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顫,“沒有名分也無所謂,只是死士,也無所謂,只要能看到他,只要能看到他,只是這樣而已,也不可能嗎?”
“主子看重你,所以不願意耽誤你,你要明白主子的心意。”龔羽很想對七砂說幾句重話,但是她現在還躺在床上。
他實在是說不出來那樣的話。
“我不怕耽誤的,真的不怕。”七砂靠在床背上,一下一下的搖著頭,“什麼耽誤不耽誤?我這一輩子,只能跟著主子,他怎麼
不替我想想、”
“主子就是替你想了,所以不來看你!”龔羽轉過頭不看七砂的樣子,越看,他心裡就越不忍。
“龔羽,我們一起伺候主子了這麼長的時間,你也是這樣以為的嗎?”七砂的眼睛盯在龔羽身上。
龔羽只覺得身上有一個尤其炙熱的眼神,但是他不敢回頭去看。“主子的憲法,就是我的想法。”
“哈。”七砂輕笑了一聲,“好一句主子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七砂,我們共事這麼多年,我不忍看你再這樣下去。”龔羽到底轉過頭看向了七砂。
“主子說不可能,就絕對沒有可能。說句不好聽的,即便是你為主子喪命了,也只不過得一個牌位和身後事,不可能在他心裡留下任何印記。”
龔羽很瞭解雲玦,“看起來他是無情,這樣卻對誰都好,你不放手,只是在為難你自己。”
“你們都來勸我放手。”七砂抹了抹自己的頭髮,觸手便覺得枯槁,“情這個字纏身了,是說放手便能放手的?”
她也想放手,但是她自己不願意放過自己,她又有什麼辦法。
“只要你願意,就可以放手。那些方外之人,哪一個不是原來處在俗世紅塵裡的,他們看得透,所以便能脫離俗世紅塵。”
龔羽說著看了七砂一眼,“只要你願意,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