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燕脂沉默不語,玲瓏氣得跺腳,“這天殺的小煞星,真真鬼迷心竅。娘娘,都是你平常寵壞了她。”
燕脂伸手摁住她們倆,淡淡說道:“不要理她,她也鬧不了幾天了。”
第二天,本是燕脂接待有品級的朝廷命婦,燕脂稱病推辭未去。等後院安靜下來,玲瓏從箱底裡翻出兩件衣服,燕脂高高興興的穿上,再在臉上塗塗抹抹,轉眼之間,一個翩翩少年郎便出現在眼前。
玲瓏撲哧一笑,“小……娘娘,若不是親眼看著,還真認不出來呢。”
那當然,這也是壓箱底的本事。
“娘娘,梨落我打發她買胭脂去了,移月去幫娘娘賞賜,皇上去了城外。娘娘,我們現在走嗎?”
燕脂拿摺扇一挑她下巴,“美人兒,跟少爺走吧。”她的聲音已是中性的清朗,這一聲“美人”在舌尖打了個彎兒,輕飄飄吐出,十足十的輕佻,
玲瓏不僅羞紅了臉,她已很久沒見她這般笑過,心中雖然忐忑,卻還是滿心歡喜。
燕脂帶著玲瓏偷偷往後院走。皇甫覺既然走了,他身旁的大內高手肯定都跟了去,後院的守衛她便有把握可以躲過。
一路之上,果然沒見幾個護衛,燕脂用石頭聲東擊西裝幾聲貓叫便輕易的調開。等她們來到後院角門前時,角門緊鎖,上面一個鐵鏽斑斑的蓮花十字同心鎖。
燕脂暗暗鬆了一口氣,大宅子一般都愛有這道門,做了行宮之後雖然廢棄卻未砌死。
她拿出一根鐵絲,輕輕撥楞幾下,“喀”一聲,鎖便開了。兩人興奮的一擊掌。
黑衣女子捂著眼睛□一聲,用腳踹著身邊不斷打著手勢暗號的光頭,他在調動他們的暗衛,以期讓某人更安全更隱蔽的逃走。
“她真的是白自在的關門弟子?真的!啊啊啊,我的偶像,破滅了破滅了!”
主僕兩人很自在的在街上轉,因為皇帝的到來,幾乎每個巷口都有士兵。但街上繁華一絲未減,店面門市顯都是新裝修過,紅漆鋥亮,地瓦照人。
兩人一路上只撿精巧新奇的小玩意兒買,銀箔的小泥人,根雕的佛陀……不一會兒,手裡就滿滿的。
在一家瓷器店,燕脂說要上如廁,將東西遞給了玲瓏,自己跟著小夥計走了。
玲瓏便接著看瓷器,等著她。
店門口有兩個歇腳的挑夫,其中一個本來伸著腿曬太陽,誰踢他一腳只嘿嘿的笑。突然神情一變,口中罵道:“xxx,上當了。”
玲瓏還在悠閒的看著瓷器,不時詢問小夥計價錢。
兩個挑夫卻是健步如飛,急急奔向茅廁。
茅廁裡已是人去樓空。
夜梟嗅著空氣裡若有若無的百合香,臉色鐵青,眼睛幽幽發光,“換過衣服了,還未走遠。鐵柱,調集人手吧。”
幽長的古巷,石牆已是青苔痕痕,家家門前都有雜物,空氣裡滿是糜爛潮溼的黴味。
一個年輕人匆匆的行走。普通的青衣小帽,身材矮小,面容黝黑,一雙眸子卻是燦若星辰。
“砰砰,”他站在了一扇硃紅色的大門前,使勁扣動拉環。
好半天,才有一個沙啞的嗓子破鑼似的嚷起來,“挺屍了,沒人。”
少年人的嘴唇揚了起來,嗓子清亮逼人,“老不死的,快來開門。再不來,小爺真要殺人了。”
院裡想起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和著罵罵咧咧的聲音。
門只開了一線,露出一頭亂糟糟的白髮,黃豆般的小眼睛使勁眨巴了眨巴,馬上便要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