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血紅,端秀的臉龐扭曲可怖。
她死死的盯著海桂,滿是憤恨怨毒。
“……本宮……好恨……”
海桂嘆口氣,“娘娘,皇上說了,他允您之事必不會變。珉皇子記你名下,與您同葬。黃泉路上,您也不會寂寞。”
手指撓著紅木桌面,凌亂血痕,有細細的血線從耳鼻滲出,心有怨念,依舊不甘,“皇上……皇上……為什麼……”
海桂已慢慢轉身,喃喃說道:“為什麼?不為你,自是為了別人。怨不了別人,入了這深宮,想要的太多,命便不是自個兒說了算。”
烏雀巷。
盛京第一煙花地。
巷內多為私寮,獨門獨院,一個鴇兒,帶著幾個姑娘,也如那大戶人家的千金一般,精通書畫,善曉音律,渡夜之資便需百金,也是盛京第一銷金窟。
一輛黑漆馬車靜悄悄的在巷尾宅子外停下,門匾上書著“夾鏡鳴琴”。馬車上下來的人被斗篷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眸靜靜的望了望門匾,眸中似是蘊了無數情思,稍一流轉,便是煙靄重重。
很大很舒適的床。
紫玉珊瑚屏榻,紅木雕雲紋羅漢床,床幔輕粉色,似桃花初綻,小荷新露,
玉人橫臥其上,姿容殊絕。上身衣衫極是整齊,卻偏偏從裙襬處露出一段粉光滑膩的**,微微蜷曲,清妍處別樣妖嬈,豔色直入骨髓。
一雙修長的手便在纖細的腳踝慢慢撫摸。
“覺兒……”吐字極輕,不掩輕顫。明眸深處煙霧更重,掩了難言的心痛。
皇甫覺垂著眼眸,吃了美人用唇銜過的果脯,在她挺翹的臀上拍了拍,語氣親暱,“寶貝,先下去。”
美人吃吃的笑,飛快的起身,經過王臨波時,羅裙輕飛,香氣拂了她一身。
她似是毫無知覺,一雙眸子只定定望著皇甫覺。
皇甫覺慢騰騰從床上下來,他只穿了暗紫常服,墨髮從耳旁散落,神情慵懶魅惑,鳳眼斜睨過來,淡淡說道:“太妃攪了朕的好事。”
王臨波將斗篷解下,美麗的眼眸蘊滿了哀愁,整個人娉婷荏苒,向前走了幾步,仰頭痴望著他,低低說道:“覺兒,我以為你不會再見我……”
皇甫覺望她一眼,忽的抿唇一笑,手臂一攬她的腰身,唇瓣擦過她的耳蝸,輕輕說道:“太妃,覺兒很想念您呢。”
王臨波輕輕一喘,目光瞬間迷亂,手臂攀上他的脖頸,便去胡亂尋他的嘴唇。
皇甫覺將臉一側,豎起一根手指,低低笑道:“……別忙……先帶你見一個人。”
冰棺之中,靜靜的躺著一個人。
很年輕很俊朗的一個人,嘴唇甚至微微翹起,若不是臉色蒼白,便如熟睡一般。
皇甫覺手指輕叩著冰棺,似是無限惋惜,“秦護衛救駕而死,朕想著這世上或許還有他想見之人,便將他從西北完好無損的帶了回來。”
王臨波在一瞬間抓緊了琥珀的手,隨即便站直了身子,淡淡說道:“秦護衛有功,自是該厚恤其家人。靖海伯也是護駕而死,不知皇上可曾帶回他的屍身?”
皇甫覺眼角一挑,只望著她慢慢把唇角一勾,“可惜了,靖海伯……屍骨無存。”
王臨波霧一般的眸子神色複雜,傷心失望痛苦諸般交織,只輕輕一嘆,“覺兒,你可是疑我?”
皇甫覺微微笑著,目光轉向琥珀,“他是不是長得極清秀?連皇后都是贊他的。十五歲入了禁軍,兵法武藝都是極好,朕本打算送他去燕止殤帳下鍛鍊,過不了幾年,便是一方將軍,足可有錦繡前程,光宗耀祖。”
琥珀的神色已如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