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相顧而笑坐下之時,桃花的心中卻糾結無比!這樣的雲妖孽是那般的豪情萬丈,風華絕世。以前她總心心念念想著闖蕩江湖,找一個頂天立地的俠士做一對行俠仗義的俠侶。可如今,當她看著雲妖孽站在那風暴的最中心談笑風生的時候,她卻在下面滿懷的擔心和憂慮,怕見他受傷,怕見他遭罪。
桃花心裡調侃著自己,相遇的時候彼此不對眼,相知的時候他戲弄她,她暗地裡汙衊他,相依相伴的時候他調笑她,她調戲他,直到今天,當險境頻頻出現的時候,她方才知道,最後的相守,所有的榮光華耀,都抵不上他的安然無恙!
想到這裡,桃花抬起了頭,燦然一笑,道了句:“夫君哪,下手悠著點,畢竟是老人家,閃了腰,瘸了腿這後半輩子就折騰了!”
雲王爺咧了咧嘴,看著眼前的老者,道了句:“我家娘子心地好,這般求情,本王就點到即止好了!”
那老者冷哼一聲,全身的暴虐之氣瞬間外放。最為靠近擂臺的那周圍十幾人竟然不約而同打從心底掠過一陣恐慌,連向勇賀也沒有來的一陣心悸。
江湖中人,哪個不是經過一番廝殺和比鬥走來的,可如今單單一股氣息,就能凝成實質的威脅讓這幫江湖中人為之駭然。這老者究竟是誰,有如斯的功力,在江湖中如何會籍籍無名?
下一刻,他們便知道,這老者並非籍籍無名,並非他們從未聽說過,而是他們從未想過這個煞星,竟然會在五十年後冒然因為弟子的受傷出現在這個擂臺上!
那老者寬大的袖子裡滑落下一把戒尺模樣的兵器,寬兩寸,四四方方,通體漆黑,留有一個手柄握在手中。如墨的戒尺和他那雙白皙瑩潤的雙手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黑一白,隨著他的手漸漸舉高,在陽光下,那戒尺裡隱隱有紅色流動,一股血腥之氣,開始蔓延!
方才被雲王爺卻說著坐下的幾個老輩武林中人此刻竟然彈跳了起來,失聲喊道:“殺戮之尺!天一教的屠天!”
此話一出,譁然一片,隨即而來的,便是更為凝重的氣氛!
殺戮之尺和屠天二字,五十年前是天下武林談之色變的兇器惡人!那殺戮之尺原本為銀白色的玄鐵,如今通體漆黑如墨,便是長年累月浸淫鮮血所至,甚至傳說中嗜血上萬人的殺戮之尺,有了吞噬魂魄的兇靈,只要觸之,必死無疑。看起來六十來歲左右的屠天,實際年齡怕是已經遠超八十了。
如果說雷炎山脈是雲王朝的聖地,那天一教便是沁勒王朝的靠山。當年的雷炎山脈傳人銷聲匿跡,屠天隨身一柄殺戮之尺,在雲王朝掀起驚濤駭浪,死在尺下的武林中人無數,幾乎在場的所有門派,都曾有先人的血沾染在這尺上。
所以此刻,在場各大門派均一臉凝重之色,握著兵器的手漸漸收緊,今日,怕又是重複歷史的一場屠殺!
屠天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淡淡地道:“年輕人,你也聽到了。老夫的殺戮之尺已有好多年未曾真正飲血,只要你,和那個女娃,”屠天的左手朝桃花一指:“你們二人自刎謝罪,老夫就饒過今日在場的武林中人,如何?”
雲王爺依舊一臉痞痞的笑意,毫不在乎地擺擺手,道:“老傢伙,我看你這模樣長得就是一副克妻絕種的樣,自然不清楚這夫妻之間的情趣啊,是相吻,怎可能是自刎。”
笑意一斂,眼睛一眯,冷冷地道了句:“揣著支燒火棍當寶貝,幹個架羅嗦個半天,老子沒有閒工夫陪你嘮嗑,老子的娘子還等著老子回家唱個小曲,要打就打,不打就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從那克妻絕種的話一出,屠天的怒氣就接連上湧!他這一生,最為遺憾的便是無後,膝下雖然有幾個非常出色的弟子,但卻並非己出。雲王爺這話,當真戳到了他的痛處!
眼前這一臉紈絝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