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這種用黃土夯實的土磚砌的房子,一個老人站在門口,臉上露著憨厚的笑容,有點討好地看著隨著朱珠過來的這幾個看起來身份不凡的貴人。 “爸。這是我們陳老闆派來的幾個人,陳老闆知道媽媽的情況後,派人過來接媽媽去北京治病。”朱珠用方言對老人說。李暢和衝靈勉強聽得懂,曾昆就不明所以了。 老人仍然是很憨厚地笑,說了幾句聽不懂的客氣話,把眾人迎進門,圍觀的村民中有幾個膽大的、跟朱珠家關係也更為親密的人跟著進來,好奇地打量著朱珠身後的三個男人。 房子很暗,雖然已經通上了電,但顯然朱家捨不得電費,只有一盞瓦數很低的白熾燈,亮著昏黃的燈光。牆上貼滿了各種畫報。也有幾張廉價的美人畫。有一些明顯是把掛曆拆零了貼在牆上,用來糊住牆上地灰塵。幾把木椅也有些年頭了,顏色變得黝黑。 朱珠客客氣氣地用一些小禮物把這些人都打發走了,然後洗了幾個杯子,端了白開水上來:“家裡沒有好茶,那些茶葉沫你們喝不慣,還不如不擱。”朱珠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又自覺地用上了普通話。 杯子是那種很老舊的搪瓷杯,已經掉漆了。李暢喝了一口水,問朱珠:“伯母呢?” “在樓上躺著呢。” “我們上去看一下吧。”李暢用詢問的口氣說道。他不知道這個地方的規矩,幾個男子到人家家裡床前看望一個女性長輩是不是會失禮? “剛才聽爸爸說,我媽的身體狀況越發不好了。你們去看看吧,這一路上怎麼出去呢?”朱珠憂慮地說。 朱珠帶著幾個人沿著木梯上了樓梯,二樓的地板都是木頭鋪設的,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直響,木頭的表面有點腐朽。踩在上面很有點擔心掉下去的錯覺。 掀開蚊帳,就著昏黃地燈光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老太太,應為久經病體的折磨,老太太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衝靈道長在床沿坐了下來,搭住老太太的脈搏,檢視了一會,對朱珠說:“伯母的氣息微弱,身體極度虛弱。必須儘快送到醫院治療。” “可是她老人家這個樣子,還能移動嗎?路上車馬勞頓,她的身體扛不扛得住?”李暢不無擔心地問。 “想想辦法吧。”衝靈說,語氣中頗有點盡人事的味道。朱珠一聽。眼淚馬上掉了下來。李暢暗暗地踢了他一腳。 下了樓梯,屋裡多了兩個男人,朱珠介紹說是她地兩個哥哥,聞信而來的兄弟倆聽說朱珠找到了好心人的幫助,願意接母親去北京治病,神態之間甚是高興,與李暢等人說話之間也甚是恭敬。朱珠的兩個哥哥年歲也不是太大,大哥三十歲左右,二哥才二十多歲,可是從外表看。似乎是三四十的人了。長年的田間勞作,臉部比一般人蒼老多了。他們都住在附近,只是結婚後分家出去單過了。 老大期期艾艾地用極為蹩腳的普通話問:“把娘接出去治病好是好。不曉得要好多錢?” “錢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們同事湊了一筆,老闆出了一筆,差不多夠了。我們現在商量一下怎樣把伯母送到北京去。這一路可不好走。”李暢說。 “扎一副擔架吧,我們先聯絡好車,把車開到鄉上,然後用擔架把伯母抬出去,到了車上,直奔武昌。只不過伯母的身體這個樣子,只怕坐不得飛機。我們可以坐夕發朝至地火車趕到北京。”李暢徵詢道。 正在商量辦法的時候,只聽得啪地一聲,門猛地推開了。石磊站在門口,臉色有點不善。李暢想起上次石磊到北京逼婚的事情 陽帶著一幫人連嚇帶蒙,把他趕了回去的事情。李暢場,見了原當事人,也有點不好意思。幸虧自己當初沒有答應扮演朱珠地男朋友,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是由趙基同志完成的,自己最多算是協從的角色,主惡和協從,待遇當然會不一樣吧。 石磊馬上從一干人群中認出了李暢,疑惑更甚,當日受到的侮辱又歷歷在目。朱珠的那個舊男朋友沒有來,而這個傢伙當時也是在場的,說不定就是朱珠的前相好派過來的,他們想做什麼?還想把朱珠從我身邊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