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進來。” 昨天晚上還在一個小餐館貪婪地鯨吞著剁椒魚頭和農家小炒肉,牛飲著湘泉美酒的矮瘦漢子出現在玉虛靜室的門口。此刻的矮瘦漢子,一改昨晚的猥瑣形象,臉上居然洋溢著高人的寧靜和淡泊。 他是玉虛道長排行第七的弟子,實際上,在他面前只有三個師兄,實際排名是老四,但是,以前在他前面的確有六個師兄,其中有三個師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了道觀,玉虛對自己的弟子管得很鬆,如果他受不了在沖虛觀的苦楚,玉虛道長會讓他們自由離開。但是有一條,離開可以,再想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玉虛道長也沒有把門完全堵死,只是必須經過玉虛道長的三道考驗。不過,看玉虛道長自信的樣子,這三道考驗不是那麼容易能夠透過的。 老七之下還有老八、老九、老十,站在師父門口侍侯的就是最小的弟子老十。 觀裡除了正式拜師的七個弟子外,還有些外圍的道士,這些事密級太高,就不是老七能夠了解的事情了。 老七敲了敲門,聽見裡面傳來一聲答應,便推門走了進去,在師父下首的木凳上坐下。 “情況怎麼樣?” “孟偉亭看來有些怨言,要入主恆宇還有不少的困難。孟偉亭對自己掌握的武館和黑白兩道的勢力看來比較自信,弟子建議與恆宇的當家人孟凡濤接觸一次,孟偉亭人年輕,不曉得厲害,孟凡濤是知道的。” “不用了,現在不要驚動小孟吧,他也是一個倔犟脾氣。他現在不大管事了,具體事務都交給了孟偉亭,這也是在表明一個態度。不過,我想現在孟凡濤應該已經知道這事了。” 老七聽出了師父話裡有幾分矛盾,既說不要驚動孟凡濤,又說孟凡濤已經知道此事了,難道說驚動和知道具有不同的含義? 玉虛道長似乎看出了老七的疑慮,笑道:“既然要平平安安入主恆宇,就不能引起恆宇高層太大的反彈。陡然去見小孟,他也不會駁我這個面子,但是見上面又怎樣呢?時過境遷,現在的社會與以前已經大不一樣了。如果事情談僵了,後面的事就不好辦。畢竟,恆宇並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而只是一個手段、橋樑。我們並不需要把恆宇掌管一輩子,這些身外之物不是我們這些修行的人追求的東西,我們只是要藉助恆宇的錢財、人力為我們辦一件大事。” “可是孟偉亭不十分合作,怎麼辦?” “沒關係,現在還不到時候,到了時候,他孟凡濤自然就會乖乖地合作。連小孟都不敢違逆沖虛觀的命令,他孟偉亭能成什麼氣候?” 玉虛道長說道這裡,長嘆一口氣:“可惜,這些凡夫俗子不理解我們的苦衷。現在看來,連小孟也不理解,真的讓我有點……唉,紅塵難離啊,我苦修上百年的道心,思慮起這些俗事,居然也感覺有點動搖道心的意思。老七,你成天在紅塵中打滾,道心居然不退反進,在我的弟子當中,你是最有天分的一個了。” “弟子慚愧,留戀紅塵俗事,至今未窺道心,師父怎麼反說弟子最有天分,莫非師父是在批評弟子?” “你是大智若愚,你大師兄是大愚若智。你們都有與一個字有關,那就是愚,愚,有時是一種堅持,執著。好了,你可以走了,出去叫你大師兄進來。” 老七唯唯諾諾後退到門口,對師父施了個禮,轉身出去了。 玉虛道長的大弟子看起來是一個非常魯莽的人,長得五大三粗,咋一看,與修道之人的仙風道骨相差甚遠,甚至與修道根本就掛不上邊。可是,他卻是沖虛觀中,除了玉虛道長之外修行最深的一個了。 心思愚魯,但能堅持執著,這也許就是他修行的秘訣吧。 “弟子拜見師父。” “坐。神器已經面世,但是為師清晨臨時起意,卜了一卦,但卦相令人非常費解,撲索迷離,神器面世後似有許多變故。你即刻出發,按為師交代的去辦。沖虛觀能否一振雄風,關鍵就在此一役。想當年,峨嵋、青城、嶗山何等風光,卻在神器爭奪之戰中大傷元氣,一蹶不振。而神器在我派手裡得而復失,至今尤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