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樣奇古的烏鞘長劍,左手則微微按在劍身之上,露出了腕間一掛乳白的珠串,與無名指指間,一枚通體光滑無紋的雪白玉戒。
六十。 相見時難別亦難
天一堂。
“近來無音樓各方殺手層出不迭,堂中已有四部受到衝擊,所幸並無大礙。。。只是據暗門來報,近日對方總樓多有異動,似是要有大動作,爺。。。”
偌大的堂廳內,葉孤城坐在階上的玉座間,繡銀紋的衣襬下露出飾有美玉的翹頭步雲履,踏在腳下的白虎皮上,神色淡漠而疏冷,左手緩緩撫摩著膝上臥著的白貂頭頂,目光則靜然地看著另一隻手中執著的一疊詳細上奏,一面聽著江全的彙報。
直至看完最後一頁,葉孤城才隨手將一疊奏報交與身旁一直靜立著的楚凇揚,楚凇揚默默接了,一面從伺候的侍女手中拿過一盞靜神的人參麥冬湯送上。葉孤城慢慢喝著,一旁江全不知想到什麼,忽笑道:“爺此次頭一回帶小公子來堂內。。。屬下方才還在冷羌苑見過小公子,小公子可是歡喜得緊。”
葉孤城神情清冽,也不應聲,只淡淡摩挲著白貂柔軟的皮毛,將喝過的湯盞放到一邊。江全心中暗暗嘆一口氣,卻忽聽男人冷然道:“召各門門主進見。”
“今次江南水路貨運盈利合計二十萬七千三百兩,船隻修繕兩萬一千兩。。。”
葉孤城端坐於堂上,狹長的鳳目微闔,聽下方各門門主並管事將每一項生意花銷盈利詳細彙報。
眾人正逐個一一上報間,突然就聽大堂門口處一陣嘈雜,隨即從門外撲入一名渾身血跡斑斑的一等護衛,左手臂也已不見,一進堂內,便頹然倒於地上,嘶聲道:“堂中有細作(內奸,暗探,臥底)。。。無音樓副樓主率一眾高手潛入,冷羌苑護衛皆亡,小公子。。。被劫!”
一聲巨響,階上玉座由右扶手處直至大半,生生被擊得粉碎!堂下眾人齊齊跪下,盡皆惶恐呼道:“堂主息怒……”
葉孤城立於階上,一直半闔著的眼緩緩張開,目光森然而寒厲,堂內眾人只覺周身如墮冰窟,明明是炎夏,卻彷彿冷入骨髓。。。葉孤城長袖一拂,聲音冰酷而銳利,如同一線刀鋒。
“暗門刺門人手齊出,務必將人救回。。。少主若有差池,爾等亦不必回來!”
吃力地睜開眼,卻只看見兩邊飛快倒退的樹木,和耳畔呼呼掠過的風聲。
這是。。。
“副樓主,您傷勢頗重,方才天一堂一撥人馬應該已經甩脫,還是稍作歇息片刻罷。。。”
七 八名黑影飛速在林間穿行,其中一人似是確實已經支援不住,聞言終於停下步來,同時將手中已醒的葉玄丟在地上,自己則用力按住胸口,在旁邊席地而坐,稍稍休息一下。
“到底是葉孤城的骨血,一個黃口小兒,倒也鎮定如斯。”為首的黑衣人用目光掃了一下身旁的男孩,冷笑道,一面從懷中摸出一枚丸藥服下。
其餘幾人亦迅速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等物,簡單清理了一下各自的傷勢,然後便抓緊這為數不多的時間來休息片刻,以便儘快恢復體力。
葉玄被摔在地上,然後慢慢坐起,並沒有試圖有所動作,只警惕地看著周圍幾人……他很清楚,憑自己的本事,是不可能從這些人手中逃脫的。
“很識時務。。。”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下,旁邊有人道:“今日為這小子,動用了好不容易才潛伏進天一堂已近一年的人手,又折了樓中八名壇主。。。只願葉孤城當真看重這個兒子,不然……”
“昨日那人多方打探才傳出葉孤城攜獨子至總堂的訊息,又繪出地形圖紙傳回樓中,才令我等最終得手,只是如此一來,這枚安插的暗釘必然暴露,被天一堂拔除。”為首的黑衣人看一眼葉玄,“不過葉孤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