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的身形忽然猛然一滯,皺著眉頭懸在了半空。
目光所及,
周琛看到,這廢物三公子那輕撫脖頸的手掌上竟然冒出了縷縷詭異血紅源炁,緩緩的盤繞在了他自己那白皙的脖頸間。
此刻,已經有縷縷鮮血滲出。
許元輕撫著脖頸,目光再次環視一圈四人,一字一頓的重複:
“我說,
“讓冉先生離開。”
感受著脖頸縷縷鮮血的溫熱,許元覺得如果他能絕對理性,他此刻就應該藉著這個機會除掉那大冰坨子。
這樣一來,他的身份自然也就會徹底坐實,再沒有任何破綻。
但許元不能。
也許以後他與她會在一些事情發生衝突反目,但也絕不能是現在。
聖母也好,舔狗也罷。
做人就算不能做到知恩圖報,但最起碼也不能恩將仇報。
她一路上幫了他這麼多,在洞府也默默幫了他那麼多,若不是她,僅是無法解決斥異症這一條便會讓他命喪此時。
冉青墨持劍立於洞府之內,注視著那道立於洞口的血色背影,紅唇輕輕抿起.......
“........”
雲霧繚繞,腳下便是懸天崖的萬丈深淵,山洞的入口霎時陷入死寂。
影兒看到那抹血紅源炁後,冷漠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旋即便恢復了常態:
“三公子,我們是想救你,你這是何意?”
許元目光微移看向他,輕聲說道:
“救我,和放走冉先生沒有任何衝突。”
短暫對話,洞口再次陷入了沉默。
對於洞外凌空而立的四人而言,三公子體內有了源炁確實出乎預料,但對於他們這種修為來說這並不算什麼。
打暈三公子帶走很簡單,只是一個閃身的事情。
可問題在於,現在誰都不知道三公子修煉了在期間修煉什麼功法,也不知道那盤繞在三公子脖頸間的血色源炁在三公子被打暈後會不會暴走。
誠然,實力的差距讓他們可以在這源炁暴走之前便強行用自身源炁將其強行壓下。
但,
萬一呢?
萬一情況和預想不符,三公子出了點意外,誰來擔這個責任。
三公子死在自己手裡,約等於全家一起陪葬。
沒人敢擔這個責任。
氛圍的僵持不知持續多久,
一聲嘆息忽地從懸天崖頂之上緩緩傳來。
很輕,但卻清晰的落入了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
嘆息落下,
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
“影兒,冉先生想走,就讓她離開吧,把長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