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猜測得沒錯的話,他的最大目的無非是想要挖角,她想趁這機會跟他說清楚,省得他一再纏擾不休。
她可沒忘記三年前那一記冷箭!
就算每一間建築事務所都倒閉了,也休想她會為那間公司工作。
一勾弦月高懸天際,接近凌晨時分,街道靜謐,許多人已進入夢鄉。
然而這場預備徹夜狂歡的派對,在一瓶瓶特地從勃艮地空運來臺的美酒,和現場DJ魅惑、狂野的音樂節奏放送下,大多數的賓客依然神采奕奕,絲毫不顯困憊。
夏月與杜孟桀打聲招呼後,便決定打道回府。
她抓著皮包佇立於門口處,等著泊車侍者將她的車子開過來。
等待之際,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前方幽遠無邊的黑暗中,繁華落盡後,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隨著這間將他們倆牽扯住的“大房子”完成,該是斬斷過往一切的時候了……
她閉上眼真切地祈望,她的心能夠有重生的機會。
夏月沒注意到,在她離去之時,那跟了她一整晚的熱切眸光,也隨即消失在紛擾的會場,坐進另一部車子,此刻正穩穩地尾隨在她的後面。
回到家,卸掉一臉不舒服的彩妝,夏月快速地衝個舒服的澡,預備上床休息。
一手用大毛巾搓著溼潤的髮絲,夏月為自己倒杯水,然後深吐口氣、伸長腿倒在躺椅上,烏黑的玻璃窗映出瘦削的雙頰。
她考慮放自己兩星期的假。
她從巴黎回來後就全心地投入工作中,不想讓自己有餘力再去思索那些痛苦的回憶,如今,她真的被榨乾了……心力交瘁。
懶懶地站起,拖著沉重的步伐將玄關處的燈關上,同一秒鐘,電鈴突然大聲作響,嚇了她一大跳。
撫著起伏未定的胸口,夏月從門上的貓眼探看,發現站在門外的是管理員。
“福伯,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門一開的瞬間,來不及說出的話硬生生地被她吞下喉嚨。
“福伯,謝謝你!”凱爾笑咪眯地向已經走到電梯口的管理員道謝。
思緒頃刻如萬馬奔騰,不信、懷疑、喜悅、憤怒以及悲傷……她分不清楚應該要選擇哪一種,來面對眼前這個身影。
而他正漾著一臉無害的俊朗笑臉,向她展現向來叫人無法抵擋的魅力。
“我們要繼續站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嗎?”凱爾俯身對上一雙從剛才就沒轉動過的杏眼。
夏月稍微側身,讓他進門,遲滯的表情讓凱爾不禁莞爾。
他為她帶上門,然後又自動地走到廚房開冰箱,拿了罐啤酒後才走到客廳舒服地蹺起雙腳。
被他那自在的行為給惹惱,夏月終於清醒了些,看他一身正式的鐵灰色西裝,明明就是赴宴完畢的模樣。
“我以為你沒有來。”夏月故意以毫不在乎的語氣輕快帶過,但凱爾還是滿意地聽出話裡的指責和不滿。
他灌下一口沁涼的啤酒才聳肩說:“參不參加開幕對我一點都不重要。”
“那你還來做什麼?”
太過急切的追問語氣讓凱爾挑起眉峰,一臉饒富興味地欣賞夏月因剛才的問題而顯得的坐立不安。
“這是屬於你的時刻,我怎能錯過。”他臉色一整,炯炯地看她一眼,再正經不過地道。
夏月幡然醒悟,那纏繞她一整晚、讓她心神不寧的奇異目光,莫非就是凱爾!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現身,弄得這麼神秘,還欺騙大家說你不會來?”夏月兩道別眉緊緊皺起,拉高語調、慍怒地質問他。
“因為,今晚我的出現並非以席克思負責人的身份,而是單純地前來分享在我生命裡有重要意義的人的榮耀。”他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