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蕭敬不好做人,便是在皇上那邊也不好交代了。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兒曙光,蕭敬這些時日幾乎把所有的身心都撲在了這上頭,東廠的番子也都是不眠不歇,真是操碎了心。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兒成績,或者說對比錦衣衛來說佔了幾分先機,柳乘風居然說互通有無,也就是說,錦衣衛知道的訊息和東廠知道的訊息一起擺出來共享,這個柳乘風,簡直就是無賴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不要臉才是王道
蕭敬的憤怒也是情有可原,錦衣衛那邊,對東廠的情報幾乎是一片空白,只知道出了個欽犯是明教的人,往上高王那裡跑了一趟,現在倒是好,東廠費了這麼多苦心得來的訊息,怎麼能拱手相讓。
可是柳乘風的話,可謂是擲地有聲,廠衛有紛爭是廠衛的事,可是在大事面前,誰也別想藏私,要通力合作,蕭敬能說個不字嗎?
果然,朱佑樘聽了,不禁連連點頭,道:“柳愛卿說的不錯,眼下當務之急,是不容出絲毫的差錯,蕭敬,你怎麼說?”
蕭敬苦笑道:“奴婢是為皇上辦事的,自然是以大局為重。”
朱佑樘頜首點頭,欣賞的好:“說的好,既然如此,你們一起攜手吧,好了,朕還要批閱奏書,這些事,你們自己商量著辦。”
柳乘風大喜,其實他現在有一種預感,就是明教和上高王一定會在近期有什麼大舉動,可是又仔細掂量,若是有大行動,似乎並不符合寧王的利益,寧王何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發難?畢竟上高王還在京師,這背後到底有什麼圖謀。
對於這亂作一團的線團,柳乘風幾乎是無從著手,說到底,錦衣衛前些時日太過於關注上高王,而疏忽了明教,而東廠早就在迎春坊佈局,蕭敬坐鎮親自查探明教,想必已經有了不少線索,有了東廠的‘情報共享’,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呵呵笑著看了蕭敬一眼,蕭敬只是沉著臉不吭聲,柳乘風道:“陛下,那微臣和蕭公公告辭了。”
二人一齊從正心殿出來,蕭敬故意走在後頭,柳乘風只得等著他,催促道:“蕭公公,咱們同心協力的時候到了,眼下時間緊迫。你我還是立即開始著手交換各自的線索為好。”
蕭敬心裡冷笑,錦衣衛能有什麼線索,簡直就是胡扯,可是皇上既然點了頭,他在皇上面前也做了保證,此時就是再拖延,這些線索也非交出去不可,只得苦笑一聲。淡淡的道:“廉州侯平素都是這樣佔人便宜的嗎?”
柳乘風笑了笑:“蕭公公這是什麼話,廠衛一家嘛,都是自己人,又有什麼便宜之說。”
蕭敬便是再有氣度,也不禁翻了翻白眼,道:“罷了。去東廠值房。”
東廠值房裡,令這東廠的番子們都目瞪口呆的是,柳乘風來了。柳乘風是什麼人,但凡是番子都略知一二,這個傢伙,就是靠踩著東廠發跡的,現如今卻成了東廠的座上賓,蕭公公親自請他來,態度也頗為恭敬。讓人目瞪口呆。
在值房裡,柳乘風上下打量著牆壁上高懸著的岳飛畫像,都說當今岳飛像最惟妙惟肖的畫作就在東廠,果然是沒有說錯,畫中的嶽王爺宛如天神下凡,勒馬提韁,正氣磅礴,只是可惜,這麼好的一幅畫。卻是懸掛在了這素來被人唾罵的東廠值房裡。
蕭敬和柳乘風分賓坐下。幾個錦衣衛的書吏過來伺候,又是斟茶又是遞水。還有人給蕭敬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水,蕭敬不疾不徐的吃了藥,整個人鬆弛下來,道:“東廠這邊,確實是有些線索,既然皇上已經有了旨意,雜家也就不隱瞞了,你說的不錯,廠衛一家,這時候再勾心鬥角,也不是朝廷之福。”
他說這話的時候,實在有些勉強,什麼廠衛一家,平時錦衣衛爭功的時候,可一點兒也沒有客氣過,現在倒是說一家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