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徙步,趁天亮前,一定要找到蔡川。剛撲拉一把身上的塵土,就聽到了飆駒的嘶鳴聲.這麼一叫,他驚喜萬分。這匹敏捷精靈的傢伙,本人落魄的時刻,它咋能知道?
飆駒在他面前一立,李東陽就欣喜若狂地去摸它的鬃毛。它一甩脖子,意為,你別問候馳騁千里的辛苦了,逃命要緊!他一躍上飆駒的脊背,飆駒便放開了嗓子。一時,驚動了到處尋找游擊隊的日本兵。沒等他們舉起槍,它似離弦之箭,一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它明白嘶鳴聲會招來鬼子,那聲嚎叫,正是對日本兵的一種藐視。
經長途跋涉,李東陽終於與蔡川相會。兩人見面,面對嗚咽的黃河水和煙霧彌茫地天穹,沒有語言,沒有眼淚。只是緊緊地握著手,緊緊地擁抱。兩人哽咽之後,個個攥起了拳。就異口同聲地:一定要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話音一落地,兩位鐵骨錚錚地漢子,面對失去的朋友、兄弟,面對日本兵肆無忌憚地燒殺,怎麼也止不住熱淚。
兩雙溼潤的眼睛,瞅了瞅天。看天上南去的飛雁,心中就在吶喊,遠去的朋友啊,只有等待您的訊息。只要能發來槍,才能招兵買馬,只有聚起人氣,才能形成隊伍。有了隊伍,就能用子彈一槍一槍地吃掉鬼子。李東陽忍不住內心地激憤,就雙腿跪地:國山老弟,槍在哪裡?
就在他呼喚的同一時刻,爺爺在鄭州的煙館開張了。這煙館在外人的眼裡,是小日本、二狗子、土壕劣紳享樂的樂園。在爺爺和陳連科的心上,這不僅是南來北往客人商談買賣的驛站,更主要是誘引洋人、黑幫、軍火商,秘密交易武器的相聚場所。
有了這個場所,甭說是槍,就是買軍艦購飛機,只要有嘩啦啦的票子,一句話,全世界的軍火任你商談。
煙館一開業,抽粉吸白麵的絡繹不絕。送貨的商人,是皮箱的皮箱,褡褳的褡褳,個個腳踏而來。第二天,爺爺起床剛抹拉一把臉,一位卷一頭金髮的洋人,他就拉著爺爺的手,勾了勾二拇指:先生,要不要這個?
槍!這個讓爺爺日日夜夜牽掛的東西,咋能不想?但一琢磨這些老外的話,就怕有日本特務的指使。他搖了搖手:聽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洋人哈哈一笑,彬彬有禮地先自我作了一番介紹:我叫勃爾頓,英國人,請您不要介意!
爺爺想,這中國話說得比他們那些巴哥語都溜道的洋人,一開口,眼珠子嘟嚕嘟嚕轉,他真有誠意?就順口接了一句:我要那玩藝兒幹啥?
勃爾頓:兵荒馬亂的年月,有槍就有錢!
爺爺:我是開煙館的,也不打仗。
勃爾頓:倒啊,販呀!
爺爺:怕殺頭。
勃爾頓:要槍就是為了殺掉別人,儲存自己。
爺爺:日本人把住了黃河,你能——
勃爾頓:哦,不要擔心,讓送到北岸,就不會給你放到南岸。見貨付款。
爺爺再三考慮,話只能到此為止,再多說,就可能命不保夕。點了點頭:暫時不用。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8 。 黃河遇險
8、黃河遇險
勃爾頓剛離去,報童便送來一份晚報。爺爺翻開一看,驚喜不已。好一個李東陽,就一個小小的游擊隊,真敢同右三郎交手?再往下瞧,他幾乎絕望了,怎麼?缺少武器,兵馬大部覆沒。頓時,他就想飆駒,飆駒啊,你不是馬,是神!別的馬有可能葬身在刀槍之下,憑它的機智、勇敢,相信不會,不,而是絕對不會離開這個世界。
爺爺這時只有一個念頭,槍,沒有槍,咋能打跑小日本?沒有子彈,游擊隊咋能不傷亡?一片文字看過,爺爺就明白了,李東陽的一支隊伍,已經被大江右三郎打得七零八落。再支援不上槍支,他和蔡川也只能成為一雙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