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的話問道,眼睛卻同周圍的人一樣,目光一直追隨著那一行人馬。
“我爹說那些個管事總誇他們府裡的大公子是龍鳳之資,自小就聰明好學,又最得老太太喜歡。更可喜的是前年才娶了京州世家大族的小姐,今年剛順利產下一位千金,那大公子就在今年秋闈的時候中了舉人。這幾件喜事幾乎都是連著在一塊兒的,所以每次我爹遇著那伯爵府的管事,總是聽他們說了又說。
蘿妹妹可不知道,前年我有一次給我爹送午飯去,正好碰見那伯爵府裡的一位管事,可了不得,我當時瞅著那一身的穿著派頭,連那盛興的老闆都比不上呢!我聽爹說了那麼多回,如今可算是親眼見著這伯爵府的真正派頭了。”簫蜜兮邊說著,邊滿是羨豔地看著那一行人。雖是看不到女眷們,但光看那一臺臺翠蓋珠纓的華車,看那垂於轎前鮮亮的簾子,就能想象得出,那一個個坐在裡頭的姑娘小姐們是何等的金貴。
周圍全是嗡嗡的議論之聲,可那一行浩浩蕩蕩從這經過的人馬車輛卻是鴉雀無聲,只見車輪馬蹄之聲。
龍鳳之資嗎?白文蘿看著那騎在銀鞍白馬上的貴公子,眼中帶著幾分冷意。前天,文軒差點就被給踩死在他的馬下!許是她的目光太冷了,許是這周圍看熱鬧的人太多了,許是大家指手劃腳得太厲害了。那騎著白馬目不斜視的貴公子,行到街口的時候,忽然往這邊偏了偏臉。
周圍的議論聲一時間就靜了下去,白文蘿趁機看清了他的容貌。確實相貌堂堂,儀表出眾,還有那往周圍略略一掃的眼神,那嘴角邊噙著的一絲淡笑,盡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高在上,果真是一副天生貴公子該有的神情樣貌。
“真像畫上面的人呢!”直到他騎著馬走過去後,簫蜜兮才在旁邊輕嘆了一句。
白文蘿無意地看了她一眼,簫蜜兮頓時覺得臉上一熱,就緊笑著說道:“那伯爵府的排場可真不得了呢,就是去廟裡燒個香而已,也能佔了一條街道。而且連那跟著一起去的那些下人,個個看起來都似比旁人高一等似的!”
“名門世家,最講究的不就是這個。”白文蘿輕揚嘴角,淡淡地說道。
此時周圍那些村姑民婦,也開始七嘴八舌地好一通讚歎起來。有說那公子俊俏的,有說那車馬光鮮的,有說那僕人眾多的……而旁邊那些未嫁姑娘雖沒好意思插嘴,卻也都紛紛豎起耳朵聽著。
白文蘿看了看芸三娘,見她面上沒什麼憤慨之色,而白文軒則是一直沉默地抿著唇,她稍放了心,便開口說道:“娘,咱走吧。”
芸三娘點了點頭,便笑著說道:“一會到了流金街的時候,娘也給你買兩盒胭脂去,簫丫頭也幫著看看,看買什麼樣的好,我好些年沒用那東西了。”
“好咧,蘿妹妹是該打扮打扮了,要買這些個東西找我就對了。”簫蜜兮彎著眉眼,笑出兩個小梨渦來,點著頭說道。
“也沒見你天天抹脂擦粉的啊。”白文蘿說著就仔細看了簫蜜兮一眼,她今天倒是費心打扮了一番。只見那小圓臉上淡淡地抹了一層粉,兩腮塗了薄薄的一層胭脂,眉毛也細細描過了。新梳了個雙螺髻,戴了兩支鑲珠花的環。再配那一身水紅襖子,蔥綠坎肩,確實比平日沒打扮的時候鮮亮甜香了幾分。只是這麼挨近了看,這些脂粉在白文蘿眼裡還是顯粗糙了些,遠是比不上她曾經用過的。
“蘿妹妹是不知道,我家裡那兩位嫂嫂整天兒的說這個,我多少也就知道了一些咧。”簫蜜兮見白文蘿直勾勾地瞅著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又笑了起來,隨後才接著說道:“那流金街上有好幾家有名的胭脂鋪,東西確實很好,不過價格都太高。才小小的一盒胭脂有的就能賣上一兩銀子,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