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詢問著我的意見。
“也沒別的路了不是嗎……反正我們一時也回不去,這宅子這麼大,裡面說不定會有能讓我們出去的線索。”我走上前去叩了叩門環,過了一會兒,裡面走出一個管家打扮的男人,他探出頭來看了看,並沒有在意我和重淵,一臉困惑地看著空蕩蕩的街道。
我已經習慣了被這些人無視,拉著重淵徑自從開啟的門走了進去。
宅子裡面比想象中還要大,迴廊深院亭臺曲水,除了太過陰森之外,處處都是極美的景緻。仗著周圍的人都看不到我們,我和重淵溜溜達達往裡面走著,拐了個彎過去,就聽到前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縮在牆角,探著腦袋看了過去,僅僅是一眼,就張開嘴再也收不回下巴了。
一個穿著連帽斗篷的高大身影站在那裡,低著頭和一個妖魔正在說話。自從進入這個奇怪的地方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在這裡見到妖魔,只是,現在我的注意力卻完全在另外一個傢伙身上。
哪怕僅僅是側面,我也能清楚地認出來,那個穿著斗篷的傢伙,正是之前我曾遇到過很多次,每次出現都極其古怪的那個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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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淵幾乎是在瞬間就把我拉到了他懷裡,矯健地一個閃身就窩到了旁邊一間小儲藏室一類的房間裡,縮著身子,一根手指輕輕壓在我嘴唇上,屏氣凝神安靜地聽那邊的對話。
我整個人幾乎都陷在重淵的懷裡,一種很奇異的味道包圍著我,讓我想到太虛觀深夜裡有些寒涼的蘭草清香。一點都不濃烈的清淡味道,卻無孔不入地在我四周彰顯著存在感。我的臉忍不住有些發熱,必須要狠狠提醒自己才能勉強把注意力集中到前面的對話上。
“……本座還要忍到什麼時候?!那些卑賤的人類遊魂始終在外面飄蕩著,這種日子本座已經一刻都忍不了了!還要多久你才能徹底掌握招魂箋,然後把他們全部轉化?!”魍魎對面的那個妖魔氣急敗壞地怒吼道。
“將軍,稍安勿躁。”魍魎氣定神閒地說道,“那招魂箋並非凡物,太虛觀奉為至寶的東西,又怎麼這麼輕易就能掌握?況且,這些日子也並非毫無成效,那些八大門派的弟子,不是已經化作了為我們守城的肉盾嗎?”
妖魔陰沉著臉說道:“你還敢提那些死人?哼,戰鬥力連本座座下妖兵都不如,前一日還有一個天機營的雜碎掙脫了控制企圖溜出城去,還好本座發現得早,一刀砍下他的首級懸在城上。這兩日那些傢伙也算是清淨了許多。”
天機營的……我迅速想起之前在城頭上看到的那顆頭顱,怒目圓睜的模樣。原來……竟然是沒有完全被囚禁,清醒過來才被斬殺的嗎?
我強忍住心頭的不舒服,繼續聽下去。面對那妖魔的嘲諷,魍魎卻只是輕輕一笑:“那些傢伙,活著的時候我們尚且不怕他們,現在連靈魂都被囚禁在死屍裡,還能翻出多大的浪?何況,我們又不是真的指望那些死肉守城,將軍您也知道,更大的計劃在後面,那些傢伙,不過是試驗品罷了……”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我努力豎起耳朵想要聽清楚一些,一時間也完全忽略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在我不太注意的時候,攬著我的重淵開始變得有些異常起來。
“他叫那個妖魔‘將軍’,”我側過頭悄聲對重淵耳語著,“將軍……難道,那個和他說話的妖魔,就是鬼方?!”
很久他都沒有回答我,我疑惑地扭過頭去,卻赫然看到重淵正定定看著我,臉頰酡紅如醉,近在咫尺的眼睛裡流轉著波光,原本規規矩矩放在我的腰側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溜到了我的後腰上,彷彿正在和內心的激烈情緒作鬥爭一樣,手指張開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不是要落下去。
他的嘴唇輕輕動了一下:“錦川……”
……這到底是什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