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一邊掏出外創藥膏為她上藥。“靖家堡從來沒有請過奶媽,頂多請過幾名下女,剩下的全是些男丁。”由於靖家堡的身分特殊,時常有些喝得醉醺醺的江湖人士出入,為了避免麻煩,歷代堡主都儘量減少僱用女僕,省得一天到晚為了她們的清白找人決鬥。
原來如此,難怪當日靖齊臉上會掛著為難的表情,顫聲告訴他不在乎她不會理家,其實他要的正是她的理家能力。
在靖軒無意的透露下,春織終於稍稍有點自覺,並且一臉抱歉地看著靖軒認真的側臉,覺得很對不起他。
也許她該建議他改娶冬舞,至少她會理家,要管理好靖家堡應當不成問題。
“呃……”可當她真的開口,主動要把新娘的位置騰出來的時候,她又被卡在胸口那股不知名的情愫給抹去了聲音,無法將接下來的建議順利托出。
她是怎麼啦,她變自私了嗎?
春織當場發愣,不曉得該如何面對心中的波瀾,正巧靖軒這時上藥完畢,丟給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為什麼會這麼喜歡織布?我想了大半天就是弄不懂,你能告訴我嗎?”輕輕放下她的柔荑,靖軒環視著巨大的花樓機,不明白它有什麼值得狂熱的地方。
被他的問題問倒,春織的視線也跟著他環繞了室內一下,過了老半天才回答他的問題。
“我也不曉得,就是喜歡。”她一邊回話,一邊玩弄殘斷的絲線,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
“你不也喜歡你的工作嗎,我看你常在練拳腳。”而且她私底下認為那是他最迷人的時刻。
“那不一樣,我練功是因為環境所需。”他一把戳破她的幻想,劃清界線。
“我也一樣啊!我家是開布莊的,織布是必備的功夫。”她可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同,反正都是吃飯的傢伙。“會有莫名其妙的人帶著莫名其妙的事情,跑到你家鬧場嗎?”靖軒眯眼斜看春織輕鬆愜意的模樣,表情老大不爽。
“你是說那些江湖中人嗎?”春織回想起當天剛進門時的情形,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嗯哼。”靖軒不否認,他就是被這些人煩死的。
“可是,我覺得他們都很可愛啊!”春織意外的回答差點沒教靖軒當場跌倒。
“他們可愛?!”莫非這娘們有病?
“是呀!”她會心一笑。“他們讓我想起夏染和冬舞,她們倆也是和他們一樣整日吵個不停。”只是沒刀來槍去而已。
提起家中那些寶貝妹妹,春織的臉瞬間發光,雖然冬舞老是抱怨她們沒用,只會花錢,但她還是很愛她。
“你似乎很想念她們。”雖然他不認識她那些妹妹,不過可以想像她們的感情一定很好。
“嗯。”她興奮地點頭。“她們一天到晚吵架,我只好一天到晚勸架,雖然每一次都說到口乾舌燥,還是沒有人要聽。”
她微笑,而他了解。她這凡事說好的個性多半是這樣來的,除了生性溫柔之外,後天的訓練也功不可沒。
“難道,你從來不怨恨你的環境?”雖然大略瞭解她個性形成的原因,他還是不能理解為何她能甘之如飴。
“沒必要怨恨呀。”春織覺得他的說法好怪。“每個人生來都有他不同的宿命,上天會給你這樣的環境是因為你禁得起。就拿我自己來說好了,剛開始我也很討厭織布的,可是沒多久我便發現,與其帶著討厭的心情去做每天必做的事,不如試著去喜歡它、熱愛它,如此一來,心情自然會變得不同。”
換句話說,如果能把不得不負的責任轉換成對它的熱愛,那麼,再煩雜、再討厭的事,也能在彈指間解決。
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他卻花了二十幾年才弄懂。
面對春織帶笑的面容,靖軒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