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張了張,卻沒有吐出一個字。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臺上的男人。
老錢拿著話筒,灰黑色的手佈滿了皺紋,他抬腳朝著下面走,直到走到錢嬸兒面前。
“老婆——”
“你做什麼啊!”錢嬸兒伸手捶打了他一下。
老錢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卻不說話,這個男人一直話都不多,姜熹去過他們家許多次,但凡是遇到錢叔在的時候,除卻打招呼的功夫,他就是低頭在幫錢嬸兒幹活,也不說話,兩個人默契十足。
錢嬸兒愣是不上去,還是在眾人的起鬨聲中,被拉上了臺。
錢嬸兒穿著暗花的襯衫,穿著一條黑褲子,一雙布鞋,因為來要觀禮,今天刻意梳了一個漂亮的髮型,鬢角兩側隱約可見藏在下面的銀絲,她顯得有些侷促,伸手拉了拉衣服,有些嗔怒的瞪了一眼老錢。
錢叔臉被燥紅了,輕輕咳嗽了一聲,臺下的起鬨聲不斷。
戰北捷起身朝著後面揮手,示意他們別說話。
“衛紅……”錢叔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發抖,“我知道這麼多年嫁給我,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心裡一直覺得挺對不住你的!”
“你快別說了!”錢嬸兒眼眶泛紅,伸手去扯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攥住。
“我真的對不住你,也對不住我們的孩子,你嫁給我,我們就去領了證,你下廚做了兩個菜,第二天我就回部隊了,這一走就是一年多,你一個人在家多不容易我很清楚。”
“你一個人在家,除了要照顧自己的父母,還要照顧我的爸媽,這麼多年,作為兒子,我沒有盡到一點責任,都是你在為我辛苦的操持著這個家,就是我們的兒子出生了,我都沒來得及去看一樣,這麼多年,真的委屈你了。”
錢嬸兒死死扣著他的手,一言不發,眼淚卻一直往下落。
“都說做軍嫂很光榮,誰又知道這其中的酸楚,這麼多年,我父母去世,都是你一個人在張羅,把兒子拉扯長大,我知道你付出了許多,我的工資有限,你除了要照顧家裡人,還要去打工,我之前和你說過,嫁給我,你就不用受苦了,可是……”
錢叔握緊她的手,“可是讓你受苦受難最多的人就是我這個做丈夫的!”
“我都不知道每天晚上你一個人是怎麼睡著的,就你一個人在家,我很擔心,你和我說,沒事,你平時工作也很忙,讓我好好照顧自己。”
“每天你回到家,都是自己一個人,青燈冷灶,如果我在家的話,肯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守著一個沒人的家,很多事情都應該由我來做,卻讓你一個人承擔,你和我影片說你懷孕了,你摸著肚子和我說,兒子踢你了,我卻只能隔著螢幕看著你,摸不到夠不到,甚至讓你一個人挺著大肚子自己去醫院生產,我這個丈夫太失敗了。”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錢嬸兒咬著嘴唇。
“這麼多年以來,我虧欠了你們娘倆兒很多,就是兒子學說話,學走路,我都沒有陪在他身邊,我也虧欠了我們的兒子……”
“兒子都知道,我們的兒子很懂事。”錢嬸兒聲音顫抖。
“我這個做父親的,能給他的太少了,能給你的也太少了,嫁給我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姑娘,才二十歲,那麼年輕漂亮,可是現在……”錢叔伸手去摸她的頭髮。
錢嬸兒伸手捂住頭髮,“人老了,有點白髮很正常。”
“我一直虧欠了你一個婚禮,我想今天把它補給你,上回出去,我專門去買了一對戒指,並不是很值錢,這麼多年,你都沒有給自己買一個像樣的首飾,前些日子,看你盯著別人的戒指發呆,我就給你買了……”錢叔顫顫巍巍的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紅色絨布小袋子,身子沒有一個像樣的盒子包裝。
他顫顫巍巍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