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務。沒辦法,康廣民從醫院轉回家裡,靠用點藥維持,就看有沒有奇蹟發生了。但愁的是女兒康琳,她今年考上了中南政法大學,卻一直沒籌足學費去報到。經與學校溝通,說孩子有特殊情況,學校同意最後的報到期限是兩個月,再過一個星期,就到時限了。過期不報到,學籍就作廢了。因此請二位貴人來,看能不能借點錢給她女兒做學費。說著王紅豔還拿出了女兒的錄取通知書。
宇文紳在聽到王紅豔講她丈夫康廣民原是藍灣水產加工廠的工會主席,心中一緊,但他還是不動聲色。聽王紅豔把話講完了,他便問:”學費要多少錢?”
王紅豔說:“大概要一萬四千元!”
宇文紳站起來說:“你跟我下去拿錢吧!”
王紅豔沒想到宇文紳會這麼痛快,她竟一時無話表達。她跟宇文紳他們下了樓。宇文紳從車上一個皮包裡拿出兩萬元,交給王紅豔說:“除了學費,餘下的就做路費及生活費吧!”
王紅豔一下子流出淚了,她又要下跪。宇文紳阻止了她。並與紀強上了車,驅車離開。
紀強從車後視鏡裡看到王紅豔還站在那擺手,就對宇文紳說:“這女人,也是不容易,但沒見過這麼要錢的!”
宇文紳對紀強說:“這事以後就交給你辦!你和這個姓王的女人定期聯絡一下,她女兒讀書的相關費用,都從我這拿。有一點要記住,千萬不能讓她們知道我們是藍港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記住了?!”
紀強雖然對 宇文紳話中的含義不是太明白,但他還是很堅決的說:“行,紳哥,這事我會小心辦好,您放心!”
宇文紳又伸手從皮包裡掏出厚厚一疊鈔票,遞給紀強,說:“你剛出來,手頭不寬裕,這些先拿著用。陳加有跟我說了,你暫時先在工程公司幫他做事吧,以後的安排等我再考慮。”
“謝謝紳哥!” 紀強也沒有推辭。其實這幾年的改造生涯使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服從,不要問理由,不要講條件。
……
4。
紀強給陳加有打電話,說回來這些天一直沒有回老家去看看。陳加有說他這兩天沒什麼事,就陪紀強回去一趟。紀強的老家是在離元州二百公里的元崗店,也算是一個很有歷史的古鎮。在元朝時期,這裡就是官府驛站,明清時期發展的越發繁華。及至如今,商阜雲集,人馬川流,成為交通重鎮。但山區丘陵眾多,工業不是很發達。紀強的父母在他服刑期間已相繼過世,只有一個哥哥叫紀玉,卻一直聯絡不上。
陳加有與紀強驅車來到元崗店。車開進一個小巷,紀強說這條小巷還是原來的面貌。車停在一個小院前,紀強說這兒就是他的家了。下了車,卻見那院門上了鐵鎖。到對面一家賣貨的小商店詢問,店主說他也是一個多月沒看見這家人出入了。他也要找紀玉,紀玉已經欠他商店很多賒帳的錢了。紀強又回到門口,推那鐵門,從門縫裡看到院裡涼著兩件衣服,西箱房的窗敞著,好象還有個人影一晃。
紀強衝門縫往裡喊到:“裡面有人嗎?開開門,我是紀強!”
裡面好象有了動靜,有個聲音在問:“是紀強嗎?”
紀強一聽是他哥紀玉的聲音,就又喊:“是我,哥,你把門開啟!”
紀玉從屋裡跑出來,從門縫裡遞出一把鑰匙。開啟門,兄弟相見,抱在一起。陳加有也下了車,跟他們一起往屋裡走。
進到東屋,見靠裡側的案桌上放了兩個骨灰盒,牆上是紀強父母的遺像。紀強“撲通”就跪下了。紀玉告訴紀強,他進監獄時正好父親病重。母親知道他出事後,一夜之間頭髮全白了。但她把事壓下來,沒敢告知他父親。父親臨死的時候,只知道紀強是到國外出勞務,趕不回來。父親走得很安詳。但母親第二天便垮下了,她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