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絕境只能勉力作戰,隨即刀劍運使、殺意擴散,直激得寒光浮影、川流沉沙、交錯疊加、互相輝映;面對如斯突然又密集的攻擊,歐陽武與馮勝也不免暫避鋒芒,儘管手段剛強、配合恰當,可畢竟距離有限難以近身,勢頭明顯開始扭轉。
“馮勝……守住門口!”歐陽極緊接而上,老拳直衝,勁氣推浪,令人汗毛倒豎。
鍾寧曉得厲害立馬回刀反切,剛好亦及至,見對方為之一剎便當即翻腕進攻,這次勁力很足,蜂鳴可聞,響亮周遭,已然全部押上,如此近距離賭定其不死也傷,但是人家卻未驚慌收手,繼續啟動,風起浪生,直鑽而來、先他命中,竟給彈飛幾丈,胸骨伴著咯嗒聲,腥甜的液體湧出喉管。
殊不知這手法正乃長風拳之終極殺招:“九牛二虎”,然自是非常難練,耗時耗力。
“頭……頭……”
“鍾大哥,小心啦!”
梅宛受驚憂懼,急忙逼開對手轉身過去,未防歐陽武卻趕上一把抓住了臂膀,不由再使劍揮砍,豈料又被他提前扼制,這下真有些慌亂,大加掙脫,可惜反而更為牢固,臉面已變得脹紅,汗水出生,晶晶閃亮。
“嘿嘿……小娘皮、美人兒,凡是進了本公子的手心則別想再出去;來,先給我親一口!”
“無恥、下流!”濁臭欺近,梅宛花容失色,卻不知怎的提起膝蓋頂去,更不知使用多大力,但見他雙手緊抱肚子搖搖欲墜,一臉青灰,嘴唇只在發抖竟連半個字亦難吐出,然而長劍未作理會再度飛昇!
“公子……”馮勝突至,一把將他帶離,可也險些喪命,“小丫頭,有能耐了,咱們不忍心傷你……”
“呸!一群狗賊,還我全家命來!”劍花開放,水氣翻蕩,到處漫延,涼意入骨。
“阿武……馮勝……”
這邊歐陽極正準備順手一併解決兩人何能不停頓下來,眼睛愈發冷直,旋即握拳拔腿趕去,掀起了層層氣浪,捲成勁風呼嘯而過,堪比老鷹降臨,瞬間抵達目的。
梅宛一怔,然同樣不為所懼登時迎面相對振腕疾掃,劍氣橫流,光波湧動,好似江河冰破,可是剛展開竟又被那股強風颳得凝滯,只瞧賊人手指跟後摸探從而穩穩夾住銀尺,其拳最終衝發出來,情勢迫在眉睫,唯有挺掌抗擊,立聽悶雷炸響,震撼腳底,連退幾大步,臂膀亦感到些許痠麻。
“小小女娃尚有如此功力,不愧為關中梅家!哈哈……”
“快、快……抓、抓……爹……”縮小的眼睛水滴直冒,一片模糊。
“阿武、阿武……”
“梅姑娘……梅姑娘……”
“鍾大哥、阿水大哥……你們怎麼樣?”
“放心,死不了!你傷著沒,手要緊嗎?”
“沒、沒事;歐陽狗賊……太可惡!”珍珠子一下從眼角滾出,萬千青絲不勝數。
“梅姑娘,我們再上,先殺掉這老狗賊!”鍾寧奮力拖起鋼刀,眼中亦隱有淚光。
“頭,別……別白白送死啊!”
“大不了是死,也死在一塊!”
“梅姑娘,狗賊勢大,我看還是先撤吧,笑到最後才為真英雄!”
“阿水,怕什麼呀?再說往哪兒撤,咱們已無路可走,只能決一死戰!”
“那快來吧,還等什麼?”一聲冷哼,馮勝又帶點揶揄道:“都吊在心上十多年,今天總該有個徹底了結,小丫頭……”
“狗賊……”長劍直抖,卻愣是難提起,梅宛注視良久,忽地喝斥道:“歐陽老狗賊,今天就算便宜你,但給我記著——這筆血海深仇,本姑娘必定會來討回的,誓不罷休!”
“臭丫頭……嘴倒蠻厲害,我兒子若有什麼事,定要你來陪葬!”歐陽極臉孔一甩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