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反正你這副死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習慣被虐。”他說得很酸,用腳一踢自家禮車,叫司機下車開門。
她揚唇一瞥。“辛苦你了。”
彎身進入豪華大車內,西門豔色熟練的開啟座位扶手旁的小冰箱,取出水晶制的高腳杯和九二年份的香檳,澄黃色的液體迅速溢滿杯底。
她輕輕啜飲著,動作優雅而美麗,恍若一頭花紋鮮麗的母豹,嬌慵地躺在樹蔭底下,享受溫暖的泥土味,以及徐徐吹拂的涼爽微風。
對於西屋宮子所生的子女當中,她不可否認較喜愛有話直說的老二御野,即使他脾氣大,說話很不客氣,但至少不用拐彎抹角地和他鬥智,猜測他哪一句話是真心,哪一句又是假意。
至於長子西屋御司,和小她一歲的西屋淺草,她則是完全理都不想理,免得自尋穢氣。他們是她見過氣度最狹窄的人,而且善於使心計,表面功夫一流,讓人得時時提防。
“為什麼我一點也聽不出半絲感激之意。”得了便宜還拿喬,簡直不可愛到極點。
“要我說聲謝謝嗎?”這點基本的禮貌她還有。
西屋御野狠狠的轉過頭,像要瞪穿她。“不必,我的心臟還不夠強壯。”
他最看不慣的是她這種看似遊戲人間的敷衍態度,明明冷淡地如風吹過,可是卻吹皺一湖春水,讓漾開的漣漪波及其他人。
他便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
每回她只要到西屋家作客,肯定會興風作浪讓人惶惶不安,仗著父親對她的寵愛為所欲為,把別人按部就班的生活搞得一團亂。
而他就是那個逃不掉的倒楣鬼,一有事發生總會被牽連在內,母親怪他守不住分寸被帶壞,父親則認為他不長進,老是欺負“妹妹”,兩面不討好地看著她得意非凡地嘲笑自己不會做人。
“那就算了,我也不打算說。”因為她真的不想太招搖,坐著“靈車”逛街示眾。
加長型的豪華黑色大禮車,從外表看來就和載運棺木的靈車沒什麼兩樣。
“你!”他氣得猛吃和果子,嘴裡塞滿紅豆泥。“哼!最好自個當心點,我親愛的母親大人正想辦法對付你。”
“唔!”眉微掀,她眼中多了一抹好笑。
西屋宮子看她不順眼並非秘密,三天兩頭找麻煩是常有的事,她早就習以為常當是逍遣,順便磨練磨練一下臨機應變的能力。
不把西屋御野的警告當一回事,自信過人的西門豔色搖晃著手中轉為金黃色的液體,往後仰靠在舒服的背墊,噙笑以待。
但是,一小時後她就沒有笑的心情,臉色微變的想宰了某個自作聰明的老男人。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聽得不是很清楚,麻煩用我能理解的語言說明,我不是安加利亞星球的居民。”聽不懂外星語。
她大概耳朵進水了,老是聽不明白嗡嗡作響的聲音,那張一開一合的嘴說的是中文,可是組合起來卻不成句子,聽得很含糊。
無所謂,她有的是耐性,可以聽他一字一字慢慢說,反正時間多得很,不急著趕回臺灣。
只是,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懂,但是放在腦中消化卻糊成一塊,完全看不出吸收的是何種物質,分解過後仍是一堆垃圾,自動掃向非回收區。
“你是聰明人,怎會聽不懂我的意思,寶貝呀!我一直都很疼你,你不會故意裝傻好讓我失望吧!”他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
一聽到“寶貝”兩字,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西門豔色倏地一慄。“不,我很笨,痴愚憨傻。”
如果當個聰明人必須負起不屬於自己的責任,那她寧可抹去一身才智,淪為只會流口水的傻子。
“呵……豔兒,你要是真笨,我這些孩子都可以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