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子劉啟看了看這個臣子,笑了一聲。道:“桃候……朕何喜之有啊?”
劉啟自然知道,隨著申屠嘉請辭,現在各路牛鬼蛇神都跳了出來了。
只要覺得自己夠資格的。這些天都拼了命的在刷存在感,討好和巴結朝臣、宗室、宦官,為的就是能混一屆丞相。
本來,天子劉啟也是屬意劉舍的。
畢竟。劉舍父子給漢室四代天子做牛做馬。毫無怨言。
不止如此,本代桃候劉舍,在他還在潛邸之時,就已經投靠到了他的名下,甘願屈尊降貴,以徹侯之尊,兩千石大員的身份,為他奔走。辦事,也沒求過什麼回報。
在劉啟看來。劉舍除了在能力上完全沒有辦法與先前歷代丞相相比外,其他一切都是合格的,甚至是優秀的!
即使如此,現在來看,那個所謂的缺點,也成了優點了。
天子劉啟即位這兩年來,所推行的政策,有很多都受到申屠嘉的非議、不合作,甚至是抵制。
這兩年的經驗告訴劉啟,丞相,權力太大了!對君權的威脅也太大了!
一個強勢的有能力的能統帥百官,威福天下的丞相,就是他天子威權的最大挑戰者。
與之相反,一個沒有能力,凡事只請示天子,然後像個傀儡一樣的丞相,卻符合他現在的需要。
這個靈感,還是天子劉啟從當初晁錯操作陶青那學來的。
晁錯能以區區內史之職,與丞相申屠嘉抗衡兩年,不落下風,甚至還一度佔了上風,將袁盎趕出朝堂,陶青功不可沒!
因而,本來天子都是準備走一下流程,就讓劉舍頂上去。
可惜……
晁錯忽然橫插一竿子,提議廷尉張歐為新丞相候選。
本來明朗的局面一下子就撲朔迷離了。
天子劉啟也開始搖擺了起來。
在劉舍與張歐之間猶豫不決,一時不知該選那個做丞相。
桃候劉舍是一個外貌頗為俊朗,身材壯碩的貴族,他笑起來很有親和力,讓人能感覺舒服。
聽了天子的問話,劉舍立刻就陪著笑道:“陛下,這是臣所抄錄的劉德殿下勒石銘文內容,請陛下過目……”
說著,劉舍就奉上了一張寫著文字的白紙。
天子劉啟眉毛微微一揚,隨即笑道:“桃候好大的手筆啊!”
如今白紙只有劉德掌握的少府工匠才懂得怎麼製造,而那些工匠和家人現在已經全部被少府令岑邁給保護和監視起來,沒有岑邁或者劉德以及他這個天子的命令,誰都別想跟那些工匠搭上話。
這就導致,白紙產量基本上只能滿足皇室自己的使用,流到市面上的白紙,常常每一張都等同於等重的黃金。
當今之世,除蜀錦美玉之外,再無其他能與白紙爭鋒的奢侈品了。
白紙之利如此多,有時候連劉啟這個皇帝都有些動心,想要拿過去自己製造、販賣,以填充國庫。
只是在問了劉德,知道白紙技術含量低,保密不了多久後才作罷
劉舍笑了笑,躬身拍著馬屁道:“陛下,臣不過是緊隨陛下而已……”
天子劉啟笑著接過那張白紙,低頭一看上面的文字。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天子劉啟低頭一念,這些東西騙的了別人,騙不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從小到大,劉德何曾穿過粟姬親手所織的衣服?
不過這詩句確實不錯,五言一句,似乎是從民間的樂詩的體裁延伸而來的。
“應該是劉德的臣子所做,不知是誰……”天子劉啟笑了笑,將收起那張白紙。
皇室養幾個御用文人給自己寫詩作賦很正常,就是他身邊。也養著十幾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