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壓縮了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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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漢軍援兵?”
匈奴右賢王的大纛之下,尹稚斜聞訊,嚇了一大跳。
“他們到哪裡了?”尹稚斜緊張的問道:“有多少人馬?”
“大王,前鋒遊騎在距離馬邑城六十里處,發現了來援的漢軍先鋒部隊,初步估算,其先鋒約為兩千騎兵,現在駐屯在距離馬邑五十里處的一個路口,已經紮下營盤……”尹稚斜身旁的一個匈奴貴族回答道。
“五十里!”尹稚斜馬上就跳了起來。
這意味著,漢軍的援兵,與馬邑城之間的距離,只有不過最多兩個時辰的路程。
他抬頭看了看,已經被匈奴騎兵,團團包圍的馬邑城,咬了咬嘴唇。
然後,他神使鬼差的問了一句:“白羊、樓煩和折蘭。三部族都知道了嗎?”
“回稟大王,負責警戒和清理馬邑之南的漢軍的遊騎兵。皆是大王麾下,奴婢還沒有來得及去轉告白羊等大王!”那貴族說道。
“先別告訴他們……”軍臣勒住韁繩。然後伸長了脖子,眺望遠方。
此刻,他心中有著一個巨大的疑問——漢朝人怎麼提前出兵了?
在已知他沒有跟漢朝私通訊息的前提下,尹稚斜的心裡變得非常不安。
“東胡王也不太可能知道白羊、折蘭兩部族南下的訊息!”他在心裡想著。
折蘭和白羊兩部南下,走的是昆邪王和休屠王的地盤,而且,當這兩個部族從河西走廊進入河套平原時,為了保守秘密,全部換上了昆邪和休屠的旗幟和服飾。
單于庭為了不讓東胡王盧它之聞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甚至,派人專門去東胡部族的王帳,專門盯著盧它之。
在這樣的情況下,盧它之也不太可能偵查到白羊和折蘭的南下。
那麼問題來了!
漢朝人是怎麼知道的?
一個前鋒探頭,就有兩千騎兵的漢軍。
可想而知,這支援軍的規模,會有多大!
起碼也會有三四萬人!
這樣的力量,已經不是漢朝的某個邊塞郡國能調動和組織得起來的力量了。
在漢朝的體制下,有且唯有長安的皇帝。能夠用他的權力,調動這樣規模的軍隊。
而尹稚斜很清楚,哪怕是在匈奴,想要調集三萬以上的軍隊。也不可能單于下令,就能馬上調來。
而在漢朝,一支軍隊要調動。從準備到拔營,哪怕是最精銳的軍隊。也需要七八天時間做準備。
將裝備和後勤,全部組織完畢。才能出兵。
換句話說,至少在十天前,長安皇帝的命令,就已經從長安抵達了漢朝的某個重要要塞,調動了該地的軍隊。
“你們看清楚旗幟了嗎?”尹稚斜回頭問著。
“大王,奴才等彷彿看到了一面繡著猛虎的大旗,從南方而來,另外還有一面繪著長蛇的旗幟在其後面……”
“句注軍!”尹稚斜倒吸一口涼氣:“還有飛狐軍!”
對這兩個老朋友,尹稚斜再熟悉不過了。
他父親在的時候,最痛恨和尊敬的敵人之一。
同時也是他小時候,騎在羊背上,與奴隸們玩的遊戲的主題。
那個遊戲的名字叫做:殺死飛狐(句注)。
對匈奴而言,在漢朝,它最大的敵人,就是攔在他們南下路上的三塊又硬又臭的石頭。
雲中的魏尚,雁門郡駐屯的句注軍,還有趴在飛狐古道的飛狐軍。
二十多年來,這三個老朋友,給了匈奴人太多太多的驚喜和驚嚇。
以至於連小孩子都知道,想南下,這三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