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和士紳,還特意強調,一律不再追究。
不然,劉遂哪裡還敢繼續朝長安。
當然,這也勉強算是個由頭吧?
但,這事情,肯定不可能成為劉遂的罪狀。
劉氏天子,斷然不可能去打先帝太宗孝文皇帝的臉,對於那位曾經的在世聖人,所說的話,下過的詔書,在漢室,基本等於金科玉律,不容任何置喙!
很明顯的,劉徹甚至都聽到了屏風後面,皇帝老爹不滿的咳嗽聲。
這是一個很嚴厲的訊號。
亦是一個催命的象徵!
天子劉啟在屏風後面,此刻,真是肺都氣炸了!
對於張歐,他現在是怎麼看,怎麼都不滿意了!
堂堂一個丞相,凡事都是唯唯諾諾,在往日,或許,這樣的丞相是符合他心意的,可以被操縱的木偶。
但,在這樣的時刻,一個這樣不識大體,不明大局,還有些糊塗甚至可以稱得上無能的丞相,卻非良相人選!
這時候,天子劉啟有些懷念前丞相申屠嘉了。
申屠嘉雖然脾氣臭了一點,性格犟了一點,思想古板了一些。
但最起碼,有立場有原則有能力,而且,絕對不會犯下如此嚴重的政治錯誤!
劉啟與張歐,當了十幾年君臣,自然清楚,張歐不大可能是收了劉遂的錢,更大的可能,估計還是老毛病又犯了,怕說錯話,做錯事情,滿心只想著和稀泥。
這樣想著,天子劉啟就微微嘆了口氣:“朕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丞相?”
只是,換相不過四個月,貿然再動,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
事關天子尊嚴,劉啟一時半會,也下不了決心,推動換相之事。
“朕得想個辦法,讓張歐自行請辭……”劉啟心裡想著。
既然不能罷相,那自然只能暗示丞相自己辭職了。
在漢室,皇帝有許多種暗示性的策略和方法,來告訴他的丞相,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一般,這些方法與暗示,都隱藏在冠名堂皇的勉勵和嘉獎之中。
譬如,先帝時就玩了一個漂亮的傳接球,將手握大權的丞相周勃趕回老家種田,一舉掃平了阻礙其掌握大權的元老重臣勢力。
只是,這些辦法都已經被人所熟悉了,太過露骨,劉啟擔心假如再用,可能張歐會受不了刺激,萬一鬧出一個丞相自殺的鬧劇,對他的名聲,怕是有所傷害。
這麼想著,劉啟就有些猶豫了。
而御史大夫晁錯,卻像是吃了槍藥,立刻就跳了出來,奏道:“臣晁錯啟奏家上:臣以為,丞相未免太過避重就輕了罷!趙王劉遂之罪,豈止在於收容濟北王興居之賊臣?去歲,臣就查處了趙王遂的諸般罪責,罰削了其河間郡,本以為,劉遂當知錯能改,豈料……”
晁錯不愧是漢家第一大炮,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直接捅開來道:“家上,可知,過去一年,臣已經收到了趙國內史、丞相所報的趙王遂罪行,十數條,其中就包括了私與吳逆串聯,陰通匈奴。違背太宗孝文皇帝禁令,與蠻夷通商,更於去歲。驕慢家上,目無尊卑,誠可謂賊臣也!”
晁錯大刺刺的跪下來,道:“臣請家上,奏報陛下,立即派遣使者,持節。緝拿趙王遂,至京師詢問!”
這就等於是給劉遂腦袋上貼上了一個‘賊臣’的標籤,要把劉遂往死裡整了。
但是。漢室的政治遊戲規則,相對後世來說,更講一個仁恕,通常。都會給那些諸侯王以及兩千石以上大臣留些面子。
像晁錯的建議。並不具備可操縱性。
因為這會激怒那些剩下的諸侯王,使他們產生兔死狐悲的感覺。
更會撕裂漢室一直以來標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