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養分。
她慢慢坐起來,身體一動骨頭就像在哀嚎,長時間並且頻繁的高燒讓她的身體此刻每一個關節都漲澀的難受,然而她眉頭一動,忽然轉頭看向這個房間唯一一個露臺的方向,這個露臺不大,只能站一個半左右的人,唯一的一扇玻璃門關得很嚴實,正對著床的方向,也因此袁寶婷清楚得看到了露臺上的人。
露臺上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長袖毛衣和黑色長褲,側臉微冷,眼神極淡漠,他漂亮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菸,草場上空明亮的月光灑下來,照在他黑色短髮以及寬闊背脊上,讓袁寶婷清楚得看清了他看著煙的眼神冰冷得彷彿快凍結。
她從未見過他吸菸的模樣,也從未……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彷彿世間什麼都沒有值得他在意的,眼神冰寒冷漠徹骨,是她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頹唐。
那一刻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疼的她說不話來。
只能愣愣得看著他,心疼得讓淚水覆滿眼眶。
不久,菸頭燃盡燙到了手指,紀若白抿唇,把煙掐掉轉身準備回房,身體卻在那時定住,一雙清湛冰冷的眼,下一秒轉為晦暗如夜的深沉。
他三天沒有合過眼,所以有點懷疑……眼前坐在床上的她,是不是錯覺。
直到袁寶婷隔著玻璃對他做了一個口型,然後雙手朝他張開,他才如夢初醒。
那種被攥住心臟的感覺,才猛地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激盪。
他慢慢開門,又迅速合上,不讓冷風進來一丁點,然後慢慢踱步,走到她面前。
袁寶婷雙手朝向他伸著,用一個索求擁抱的姿勢。
她說不出話來,但她知道,這個動作他一定能明白。
紀若白俯□子緊緊抱住她,接觸到她面板的那一刻,他便開始收緊臂彎,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頭死死按向自己的心口,那裡差點缺了一塊,只有她能填補。
她的鼻翼間有他剛才帶著的菸草的味道,還有屬於他的氣息,雖然有種頹廢的感覺,但是很好聞,讓人很安心,袁寶婷被他勒得骨頭都疼痛,卻也緊緊抱著他,用耳朵傾聽他胸口有力的跳動。
“你睡了很久。”他終於開口,可是聲音裡的嘶啞卻讓袁寶婷的手緊了緊。
她在他懷裡點頭,然後抬起頭,用手撫摸他長出了鬍渣的臉。
袁寶婷抽出他的手掌,輕輕得,一筆一筆得寫道:“我不會丟下你的。”
“傻瓜。”紀若白喉頭一動,然後把傻笑著的她擁進懷裡,“你敢?”
他紀若白不是什麼聖人,要的東西從來都是千方百計都要得到,得到的東西便會好好珍藏。就像是當初袁寶婷離開了他,他又把她要回來一樣,若是再有一次她在他手裡逃走,那麼不管天涯海角,他都會把她找回來。
天涯海角,只有這個女人才會讓紀若白想起這個那麼老套的詞。
大清早老奶奶照例上來看看袁寶婷醒了沒有,開啟門,卻看到床上多了一個人。
紀若白緊緊摟著袁寶婷的腰,疲憊的俊龐下,袁寶婷帶著安心笑顏的臉正貼在他的鎖骨處,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
能讓紀若白睡沉過去,除了袁寶婷,還能有誰?
這時顧永忠上來了,接收到老奶奶的眼神,他走進房間,看到這一幕也是微愣,但很快就恢復過來,走到床邊,撿起袁寶婷的一隻手,閉眼仔細探她的脈搏。
半響,顧永忠眉宇間的愁色彷彿散開了。
他和老奶奶一起退出去,關上了房門,顧永忠對身旁的人說:“換藥吧,把退燒的藥撤了。”
其實,早些天給袁寶婷的藥,藥引的成分都是顧永忠仔細拿捏過的,分毫不差。
袁寶婷能夠醒來,也是意料之中,他雖許久不曾醫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