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明被廢了修為;又打得鼻青臉腫;因為剛才受傷的緣故;他渾身都在滴血;四肢軟綿綿垂著;一動也動不了。但即便如此悽慘;他的眼神之中卻沒有半點軟弱;反而明亮得很;充滿了兇惡的鬥志。
他抿著嘴;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看著韓德;認認真真地打量著這個強大得超乎想象的對手;想要從韓德身上找到一些破綻。
剛才交手的時候;他手持白帝閣世代相傳的神劍“碧波”;人劍合一之勢足以⊥還丹七轉的絕頂高人都退避三舍;卻被韓德隨手一拳打碎了劍光;神劍片片粉碎;他自己也身負重傷。
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敗得這麼快;這麼離譜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傢伙這太離譜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大概不外乎德為什麼會這麼強;之類的吧。”韓德很溫和地說;“但是啊;這隻能說你實在太過井底之蛙;完全沒見過世面
“相對於你們白帝閣這口老井;我呢;差不多可以算是一條小河。但這世上;可是有如同汪洋大海一般讓人覺得深不可測;甚至於連挑戰的勇氣都難以提起的傢伙啊”韓德嘆了口氣;“你或許要問‘為什麼這麼多年;韓德一直都沒有拿出真本事戰鬥過?;……唉一個始終想著要挑戰大海的人;面對你們這種沒前途的老井;想要拿出真本事;也提不起興趣啊”
“既然如此;韓宗主為什麼現在又提起興趣了?”顏開的身影出現在前方的殿堂門口;雖然因為受傷的緣故而臉色蒼白;但腳下依然站得很穩;白帝閣掌門信物“問心劍”在他手上吞吐著寒光;彷彿隨時都會化作神龍沖天而起。
韓德停下腳步;隨手將何子明扔到一邊;笑著說:“凡人有云;無魚蝦也好。挑戰棄劍徒是不可能了;先拿你們來練練手也不錯。”
“僅僅因為這種原因?”一位同樣身上有傷的還丹真人御劍趕來;落在顏開身邊;和他並肩作戰;臉上卻滿是震驚之色;“難道不是為了道魔之爭?
“道魔之爭什麼的……跟死人有什麼關係呢?”韓德搖頭;“魔門已經滅亡;整個天外天都死絕了;道門嘛;你們白帝閣的滅亡近在眼前;青羊觀那邊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顏開冷著臉;他是少數知道青羊觀現狀的人之一。相對嘴上說著“滅門”但實際上並沒有對後生小輩大開殺戒的韓德;那道猛攻青羊山的血河可真正是去滅門的
白帝閣這邊;韓德殺了自己等高手;拆了祖師堂和大殿;打落白帝群山之後;可能就懶得再追殺其餘人等了。可青羊觀那邊……一旦護山大陣破了;別說滿門上下;就連山上的一草一木恐怕都活不了
“我一直不知道魔門竟然有如此底蘊……果然還是應該當初聯手攻上天外天算了”費東臨的法袍缺了半邊;或者說;他總算把剛才被韓德立掌為刀砍掉的半片身體長出來了;雖然樣子很狼狽;但戰力受損其實並不大。
韓德聞言;搖搖頭;不屑地笑了。
“攻上天外天?就憑你們?”
他嘆了口氣;似乎很感慨的樣子:“為什麼你們不肯好好面對現實呢?就憑你們這些人;當初攻打天外天的話;也只是送死罷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東南方;隔著千山萬水;目光落在那個正躺在竹樓中;雙眼緊閉的年輕人身上。
“所謂的正道三派;真正值得我忌憚三分的;其實只有吳解一人罷了。他那無窮無盡的法力和奇妙莫測的手段;實在不像這人間能夠有的;最重要的是;他對於魔道和神門的手段;實在是太熟悉了在他面前;總覺得自己不像是前輩高手;倒像是私塾裡面的小學生……”
顏開眉頭一皺;心中突然驚動;想起了當初明空大師說過的話。
“老衲也學過一些佔算之法;這段時間發現魔道氣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