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喬的鼻子一酸:“我那是氣話,能當真嗎?誰要給人當小老婆來著,當小老婆的感覺很好嗎?!別說三哥和我姐之間別人插不進去,就是插得進去,我喜歡的也不是三哥,我自己也覺得怪倒黴的,怎麼就看上了你呢,你對我又不好,總是奚落我,性格又古怪。滿京城的姑娘,沒一個瞧的上你。”蕊喬哭的小臉皺成一團兒,“只有我,我傻傻的等你,你不來,我不去找你,你就不會主動來找我,我只有時不時的跟三哥撒個嬌,你才會看上我一眼,罵我兩句,我真是犯賤。”
皇帝被她說的面上火辣辣的,因她目前的處境也不過就是一個小老婆。
“別這麼說,別這麼說。”他心疼的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裡,連帶著自己的手也被她的眼淚染溼了,“我……我那時候是想你母親鐵定是要來找我算賬的,我在家裡等著呢,結果愣是沒有人來,我想是不是你不願意跟我,刻意把事情壓了下來?現在想來怪沒臉的,難怪你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蕊喬重重的‘哼’了一聲:“你還說心裡有我,你胡扯吧你。”
“真的。”皇帝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他抱著蕊喬指著摘星樓的左面道:“你看,那裡是哪兒?”
儘管夜色悽迷,但宮燈照耀下,掖庭蜿蜒曲合的水池閃著熒熒的綠光,蕊喬呆住了。
她詫異的看著前方,喃喃道:“那是掖庭……那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她側頭看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問他,“五哥,你……你一直在這裡看著我嗎?”
“是啊。”他有點赧然,“我一直在這裡看著你,整個摘星樓四面八方我站在哪個角度都能看到你,看到你在掖庭裡洗衣裳,看到你在御花園裡鋤草,看到你在永巷裡走路,突然下起雨來,你連躲都沒處躲,冷的瑟瑟發抖,只有在牆根處蹲下,我找了人假裝過路的給你送傘,你卻沒等人到就自己先跑開了,還有很多很多,我都知道。”
“五哥其實很沒用的,怕被你拒絕,我有許多次都想跑去向你問個清楚,但臨了都沒那個勇氣,怕聽到你說你要為了三哥死守一輩子,我想那我還是默默地看著你吧。”
“你喜歡和人戲水,夏天老淘氣的用腳勾了涼水扇到人身上去就特別開心,但是冬天手指頭洗衣服都洗的發紫了,我找人去看了你,他們說你腳上還生了凍瘡,我便立刻找人把你調開,調到繪意堂去,想這樣總萬無一失了吧?!可哪裡想到,繪意堂裡最多的就是太監,那些太監見了你就不安好心,一個個想跟你套近乎,你不搭理他們,他們就暗地裡給你上眼藥,給你小鞋穿是不是?”
蕊喬含淚點頭,“跟著五哥又把我弄到掌珍姑姑那裡?!我就說我怎麼能那麼好命呢,一路步步高昇!”她撲進他懷裡。
皇帝嘆了口氣:“沒辦法,你嬌貴的跟花骨朵似的,原以為你在掖庭也不會出多大的事,頂多是從前沒吃過這樣的苦,勞累一些,可你就是個缺心眼兒,旁人在掖庭混個三五七載能佔山為王,劃個地盤稱老大,你就只有被人欺負的份,一點兒用都沒有。我只有把你調去一處又一處,直到司制所缺人,把你填上去剛好,既不打眼,掌珍姑姑又喜歡你,日子可算是比從前好過了許多,可人家瞧著你好,就嫉妒你,栽贓你偷了珍珠,你連替自己分辨都不會!要不是我暗地裡幫你把人給你揪出來,你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跟你稱呼姐姐妹妹的人就是背後捅你刀子的人,你說你有點兒用沒有?這麼多年過去,沒一點長進。”
蕊喬抹乾了眼淚道:“以前沒有,現在有不就行了嚒,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又不是傻子,我在宮裡呆了那麼多年,沒學會也看會了,眼下我真的變得挺聰明的。你說呢?”
她的大言不慚將他給氣得笑了,不過確實是,她比從前明白了許多,可見這麼多年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