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感動,眼波流轉中便有幾分柔情。
似是感應到了我的注視,他也回望過來,兩人的視線在這個小房間裡脈脈纏綿。
有人輕咳了一聲,我回過神來,看見婆婆正用寵溺的眼神看著我們呢。衝男人躬了躬身子,她道:“公子先歇息一會兒吧,老奴也該、、、退下了!”
“辛苦了,婆婆。”男人輕聲道,目送婆婆離開之後,他轉頭對我說:“婆婆是服侍我孃親的老家人,一直看著我長大。此前在貢嘎村時,我要李叔告訴你,我是他的遠房親戚,這話、、、原也不假,因為婆婆待我、、、比待她自家人還親,我、、、也早已將她看成是我的家人了!”
“可是,婆婆她、、、”我想說的是,婆婆在他的面前,似乎一直恪守著主僕之分。
“是啊,婆婆一直認為主僕有別,所以、、、”他將目光移了回來:“不說這些了,小離,你覺得這裡冷不冷?”
這裡自然不像貢嘎村那樣四季如春了,站了一會兒,確實覺得手腳有點涼:“比貢嘎村要冷,不過,還好!”我原本就是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人。
他笑了,見四下無人,他俯過身子,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們等下飯桌上見。”說完,他匆匆離開了房子。
而我,在他離開後沒多久,就擁了被子在榻上睡了過去。
驚嚇
深冬寒夜銀河靜,月明深院中庭。
風兒蕭蕭,殘燭已盡,涼氣滿屏。
可能是下午睡過了頭,當院裡的人都睡下了之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我們的晚餐是在翠竹園吃的,我並沒有見到鳳眼男人的爹爹,傳說中風流儒雅的徵西王文殊蘭。雖然事後男人告訴我,他爹爹昨天啟程去了京州,要去準備每年的述職,我心裡仍是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敏感,我總覺得那個徵西王不會同意我和他兒子在一起。畢竟是那個時代過來的人,電視劇也看過不少,這種類似的狗血情節幾乎在每部片子裡都有出現。我、、、還沒有自信到以為自己的魅力可以無敵於這個時空。
正想翻身找一個舒適的姿勢睡覺之時,我似乎聽到極輕的“吱呀”一聲。我汗毛一豎,警覺地問了一聲“誰”。
半響,無人應聲。
片刻之後,我似乎又聽到了風吹樹葉的聲音。
難道是我的耳朵聽錯了?
我起了床,用絲絹把頭髮紮成一個鬆鬆的馬尾,然後走出了房門。院內竹影重重,風一吹過,竹葉沙沙作響,更添一份蕭瑟。
信步走到竹林旁,但覺月如流水。樹下,月光青碧,如雨滴下漏,而身旁,則光影離合,黑白斑駁。
這樣的夜晚,似乎更適合帶上帳篷,去一個空曠的所在,然後在那兒聽聽蟲鳴,想想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再細細體會那獨處的妙處呢。
四下張望之後,我發現竹林對面有一條長長的石凳,石凳前面還有一個小小的石几,正是休憩的好去處。
靠著石几,我坐了下來。畢竟是寒冬,石凳上面涼得磣人,剛一坐下,我就打了一個冷戰。
好一會兒,我緩過勁兒來,抬頭看向對面的竹林,卻嚇了一大跳。但見竹林上面,立著一個灰色的身影。夜風中,灰影的衣袂忽忽飄動,幾如幽魂。更為可怖的是,他的臉在幽藍的月光下慘白如紙,而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寒氣逼人。他一直在盯著我看,而我只感覺有千萬把冰刀涼颼颼地拂過我全身。
可能是嚇過了頭,我竟然不知道喊叫,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個鬼魅一般的身影,一動也不敢動。
有人推開了房門,接著我聽見了一聲尖叫:“鬼啊——”
我不明所以地轉過頭,發現小翠披著襖子,指尖顫抖地指著那片竹林。剛才的那一聲尖叫,正是她